他竟然為了自己無故發泄的一句話，而去學習那些他看起來低能的遊戲嗎？秦洛嵐微微一怔。
他開始關注那些從前他所不屑的事物，他開始對自己給出信任哪怕自己什麼都不說，自己步步算計，他明明有所察所卻隻對自己說，隻要你能呆在我身邊就算下地獄都沒有關係。
“你為什麼認為我一定會跟你進行這種無聊的遊戲？”秦洛嵐的眼睛有些躲閃，剛剛的那些認知，讓她無端地焦慮起來。
夜長軒似乎並不介意秦洛嵐惡劣的態度，挽起袖口他袖間黑耀石的紐扣閃耀了秦洛嵐的眼：“哦，你不會害怕輸給我這樣一個門外漢吧？”
“當然不會。”秦洛嵐下意識地說，她太怕聽到輸這個字，每一次都輸得她痛徹心扉，所以下意識的就算輸的發音，她都不想聽到。事實上，在她輸得最慘重的一次之後，她就一直在贏。
“那就開始吧。”夜長軒很好脾氣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秦洛嵐坐了下來，起手落子，棋路一如剛剛的激進，帶著兩敗俱傷也無所謂的狠勁，夜長軒指間已經起落幾次，他落子的頻率很快，看起來就像是沒有思考一樣，秦洛嵐一開始以為他是不知者不胃，但是很快發現夜長軒的每一步都死死壓著秦洛嵐的攻勢，就連秦洛嵐抱著以子易子的心理，也隻是吃掉了他的幾個小子，而她都已經損失了一頭老虎，一個豹，秦洛嵐更加煩躁起來。
微微抬起頭，夜長軒注視著棋盤，俊美的容顏浮著淺笑，像是一個誌在必得的獵人，他輕易地壓抑住自己像是困獸一般的掙紮，一點一點折損自己的銳氣。
“我隻是不知道，做這樣無聊的事，有什麼意義。”秦洛嵐心慌意亂，每一步落子顯得更加沒有章法。
“確實很無聊，”夜長軒眸光深澈，看著心慌意亂的秦洛嵐，歎了一口氣：“但是再無聊的事情，隻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會變得很有意義。”
秦洛嵐心理像是被什麼衝擊一般，胡亂地吞了吞口水，棋麵上已經一片頹勢，煩躁：“你已經贏了，為什麼不一擊而勝？”
“哦，”夜長軒不緊不慢：“如果獵人愛上想要狩獵的對像，那麼置於死地與好好調教相比，當然後者更加誘人。”
秦洛嵐狼狽地別看視線，氣息不穩，他一點點蠶食自己的銳氣，就是為了調教自己？
夜長軒的袖間的扣子仿佛更加閃耀，秦洛嵐呼吸像是不夠用了，明明他就做在對麵起手執子，這般最是安和沉穩的樣子比平日總是更加傾向於進攻與鋒芒的他已經平和無害了太多，可是就是他這般模樣，卻比把他死死把自己壓製在床上還讓秦洛嵐感受到害怕。
“不管逃到哪裏，最後都一定會被抓到，然後一點一點被追到無路可逃，然後被侵犯。”夜長軒輕淺地說，但笑起來的每一個弧度都漾著妖異。
秦洛嵐指尖棋子啪地落上了棋盤之上，旁邊的幾個棋子都被打亂了，秦洛嵐一看，胡亂地站起來：“棋局都亂了，不玩了。”
“沒亂。”夜長軒一把拉住秦洛嵐，手指優雅地起落，剛剛散落的棋子一子不差落回到原處，無路可逃，秦洛嵐腦海中轟然回響著夜長軒說的四個字。
“隻有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才有機會逃離。”夜長軒像是終於出手抓住意誌已經消磨殆盡的獵物，單薄的唇壓近她，秦洛嵐大口大口喘著氣，衣領處露出更大片如同雪花一般的肌膚，夜長軒黑色的眸子落在純白之上，讓秦洛嵐覺得肌膚漫起像是灼燒一般的痛楚。
“因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我曾經有多絕望？那些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回憶，也與你無關！”秦洛嵐拚盡全力地掙紮，如瀑的長發被的掙亂，她絕望又破碎的神情在黑發之前若隱若現，透著像是墮落一般的豔烈。
“秦洛嵐，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以後你每一份的情緒，我都想要分享。夜長軒一把緊緊擁住她，因為靠地太近，秦洛嵐幾乎可以感受到夜長軒說出每一個字，胸腔震動的感受：“所以與我無關的話，你以後都不要再說。”
太過直抵人心的表白，就仿佛自己可以相信一樣，就像自己還可以幸福一樣。
“將軍。”夜長軒再落下一子：“告訴我，好嗎？”
秦洛嵐看了棋盤一眼，真的，無處可逃。秦洛嵐怔怔抬起頭，突然像是要渴死的魚兒，瀲灩的紅唇欺上夜長軒的薄唇，夜長軒悶然一哼，高大的身影競然因為秦洛嵐軟軟的身子撲了上來，輕輕一退抵著華麗的主柱之上。
秦洛嵐媚眼如絲，長長的睫毛像是破繭的蝴蝶，目光轉動撩撥夜長軒的神思，吐氣如蘭：“如果這樣呢？能不能阻止你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