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良辰被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若是按靈微所說，這大妖是為禍蒼生才被鎮壓於此的。
但這樣回答可不敢保證不會惹怒她。
烏良辰隻好搖搖頭，裝作不知。
“想必外麵流傳的故事，肯定是說我妖性殘暴，大肆殺虐，弄得蒼生不寧。”
女子的語氣顯得很是平淡。
“難道不是？”
烏良辰眉頭微皺，疑問道。
“反正你也出不去，我又有的是時間，不如給你講個故事吧！”
女子仰頭看天，似乎在回憶。
烏良辰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拒絕，隻能靜靜地聽著。
“我也忘記是多少年前了，那時我剛化人形，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於是偷偷溜出了萬妖國，前往人族最為繁華的東洲。”
“萬妖國？那是什麼地方？”
“西牛賀洲的妖族之地，這個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哦！”
“我來到東洲之後，非常的興奮，完全被那裏的繁華吸引住了，發現他們並不排斥妖族，也沒有族中長輩說的那麼壞……”
女子開始沉浸入美好的回憶，嘴角不時露出迷人的微笑。
烏良辰也安靜地聽她講述，東洲他知之甚少，如此福地，他都有點向往了。
但是，女子忽然話頭一轉，語氣冷了下。
“直到我遇到一個人，他叫楊奇，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出金丹，可以說是天縱之才，更重要的是長相極其英俊，一行一言都魅力無限，對異性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烏良辰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地想到楊家。
“難道這個楊奇是楊家的先祖？”
而那女子並沒有回答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我當時對他一見傾心，他也沒有對妖族的抗拒，於是我們成了一對遊曆四海的仙侶，這樣快活而美好的日子不知過了幾百年。”
“但是，他雖然早早修煉到的金丹，卻一直無法再行突破。隨著壽元將盡，他變得越來越害怕，性情也變得越發的古怪。”
“我最後實在不忍看他如此麵貌，就偷偷地回到了萬妖國。”
烏良辰聽到這裏，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問道。
“你拋棄了他？”
女子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回到萬妖國，偷走了父親的一件神器，為的就是幫他突破境界。果然，在神器的幫助下，他終於更進一步，登臨頂尖高手之列，進而被一個大宗門尊為供奉，一時榮耀無比。”
“後來，我們一起回到古嵐，並在此隱居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身上的氣息似乎變了，性情也開始冷漠，雙眼中有一絲血色。我知道，那是他融合神器帶來的隱患。他畢竟是人，妖族的神器哪是他能駕馭的。”
女子歎息一聲，沉默了下去。
烏良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
“那他後來怎麼樣了？”
女子眼神一凝，目光有點複雜，不知是恨，還是愛。
“想要徹底掌控神器，必須要有妖族血脈。於是，他取走了我的元丹。”
簡單的一句話，不知道盡了多少愛恨情仇。
烏良辰心中一驚，嘴巴張得老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這楊奇居然如此心狠，連心愛之人都下得去手，果然人心是最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