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後,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他一直以來的眷戀和留念。
倏忽間,前麵走著的簡染,突然感覺手臂被身後的男人用力一拉,她慣性地往後回身,猝不及防地跌進意料之中的溫暖懷抱。
她驟然抬頭,光潔的額頭抵上他尖削的下巴,頓時痛苦地皺起眉頭。
剛想伸出手去揉,霍爵深已經抬起那隻空閑的手撫上她被撞得微紅的額頭,力道輕緩柔和,指腹間的溫度透著熨帖的滾燙。
“爵深......?”
他的眼裏似有萬種情緒,那樣的洶湧和不可隱藏,他驟然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際,低沉著嗓音緩緩開口。
刻意壓低的喑啞聲音並不粗獷,夾雜著風的柔和和清冽,傳進她的耳膜,胸腔間的心跳如雷鼓動,秋水剪瞳裏是滿滿的驚訝。
因為這個冷漠桀驁的男人對她說的是,我愛你。
“爵深,什麼”
簡染驚愕地盯著霍爵深,心裏被打翻的五味瓶,裏麵的情緒翻江倒海般翻湧出來,沒有一點點防備和前奏。
剛才他就貼在她的耳邊說話,雖然嗓音低沉,可她聽得真真切切,怎麼可能會沒聽清,是嚇到她了?
他輕擁著她的細腰,若無其事地勾唇,“沒什麼。”
很多話隻需要說一遍就好了,看來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機,還需等到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才行。
後來簡染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就像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特別不真實。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被迫和霍爵深結婚的聯姻裏,有一天竟然會生長出所謂的愛情。
是這個世界瘋狂了,還是她正在做夢?
現在感覺到橫亙在腰上的大手,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到緊張,明明之前霍爵深也總是習慣這樣抱著簡染睡覺,此時此刻卻感覺內心很是躁動不安。
男人感受到懷裏女人的情緒,大掌一把將她又要翻身的動作壓住,就那樣麵對著她,輕聲道:“快睡。”
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經淩晨,從他們躺上床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霍爵深原本就是除了特殊情況,作息嚴格要求自己的人,現在被她的情緒磨得也沒睡著。
“哦。”
簡染想開口抱怨幾句,不過想了想,如果她不在意的話,又怎麼會受到影響呢?
於是欲言又止地閉上嘴巴,淺淺地深呼吸一口,閉上眼催眠自己。
“要是還睡不著,我不介意幫助你睡眠。”
男人言語曖昧。
她趕緊說道:“我睡了。”
然後咬著牙,硬生生逼迫自己進入夢鄉。
霍爵深看著緊張的簡染,調戲的愉悅心情慢慢消失,一雙鷹眸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眼前人。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完完全全屬於他呢?已經過去了一年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那麼遙不可及,遠到他連看著她,心裏都是疼痛萬分的。
翌日,霍爵深依然是雷打不動地按時起床,床上的簡染明顯是有些睡眠不足,感覺到身邊人起床的動靜,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揉著惺忪的眸子。
“幾點了?”
霍爵深邊穿衣服邊輕緩地說:“七點,你再睡會兒。”
“這麼早?”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問:“怎麼起這麼早?”
言語間還透著半醒未醒的軟綿質感,像是小孩子的軟萌聲線,透著無辜和不經意間的小奶音。
霍爵深的心瞬間就被融化了,西裝紐扣已經扣好,他俯身,低頭給她一個淺淺的早安吻,才緩緩道:“今天的事情比較多。”
“哦。”
看著女人沒有半分懷疑地再次閉上眼,他心裏一股暖流湧上來,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戀戀不舍地直起身,悄然出門。
琴媽看見下樓的霍爵深,開口道:“少爺,早餐好了,少夫人起了嗎?”
他理了理襯衫領口,慢條斯理地回;“別驚醒她,昨晚很晚才睡著。”
明明不過是說的大實話,可聽在琴媽耳朵裏完全是另一回事,她沒有半分猶疑,臉上陡然間露出欣慰的笑意,二話不說地閉嘴。
一看琴媽的表情,霍爵深就知道是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不過他也不想解釋,這樣的誤會,其實也是種甜蜜啊。
在餐桌旁坐下,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出門,看見蘇蕭竟然等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