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間。
陳衝就再次回到院落裏,收回長刀的右手拎著三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連續血腥殺戮讓他有些控製不住恐怖殺意,而且如今的他需要不斷承受碎脈的痛苦,渾身早就像撕裂了一般。
段言星連殺手都派出來,下次襲殺隨時可能降臨。
他可不想用現在的狀態去麵對未知戰鬥,將三位夫人頭顱拋到陳寒文麵前,就朝韓玲走去。
“母親,段言星卑鄙至今,孩兒不敢保證他下次動手是什麼時候,甚至想不到他會用出什麼手段,單靠方悅前輩一人,恐怕難保您的安全,您跟孩兒去煉丹師公會吧?”陳衝問道。
“娘都聽你的。”
韓玲剛剛幹了的眼眶再次紅潤起來,忍不住一把將他抱住。
正想說些什麼,方悅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我們要趕緊離開了,段言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得到天瀾皇帝的信任,已經帶著三萬禁衛軍朝這邊趕過來了。”
“真是好大的手筆!”
陳衝的怒火衝天而起,若非身體狀況不佳,他恨不得打下殺手,將整個昏庸的朝廷清洗一遍。
“先別急著發火了,你我的戰力雖然不弱,卻還無法抗衡上萬大軍,更別說還要保護你母親,為今之計必須先行離開。”方悅焦急道。
“走。”
陳衝當機立斷,讓方悅帶著母親,他則一手抓住陳寒文,另一隻手將三顆頭顱抄起來。
再回到尚書府門前,陳衝陡然回首。
嘴角輕輕勾勒,隨手將三顆頭顱掛在匾額上,玄陽刀入手,揮刀在門框上刻下幾個大字。
恩仇當得以血還,半月內,滅相府。
“走!”
四人離去片刻,整齊的禁軍腳步聲就從街道盡頭傳了過來。
段言星看到匾額上懸掛的三顆頭顱,眼前一花,差點昏厥過去。
他調集禁軍就匆匆趕來,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女兒的死雖讓他傷心,可至今沒有音訊的兒子,卻更讓他揪心,更別說門框上的十幾個大字,差點讓他承受不住。
“陳寒文,你養的好兒子!”
段言星的眼眶都紅了。
“陸刑將軍,去給本相搜,就算將整個尚書府翻過來,老夫也要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搜!”
剛接到段言星命令的時候,陸刑將軍心中還充滿了不信,懸掛頭顱示威一幕,卻讓他心髒顫抖起來。
大手一揮,立刻帶著一隊禁衛軍重進尚書府。
片刻。
他們就壓著幾個青年走出來。
但凡踏進過尚書府的人,人人麵色蒼白。
如今天上仍然下著蒙蒙細雨,使得小院附近已經被鮮血和斷肢淹沒,森羅地獄般的場景,讓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禁衛軍都承受不住。
段言星看到被押過來的眾人,目光直接聚焦到仿佛被嚇傻的青年身上。
“天峰,發生了什麼事?”
“外公?”
陳天峰反應過來,幾步撲到段言星懷裏,曾經的‘智慧’全部消失,如今的他就跟受驚過度的兔子一般。
“死了,全都死了,是陳衝,他母親殘殺了所有人,後來陳衝還殺了我娘,還有二娘和三娘都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