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已經死去這麼多年，殘留下來的意誌竟然還在持續戰鬥？”陳衝下意識長大了嘴巴。
殺戮天帝數萬年對他的培養，魔帝數萬年的教導。
讓他自以為自己的見識和學識即便不是當世巔峰，也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眼前的場景卻再一次震撼了他的心神。
若非事實就在眼前，他實難相信隕落無數年後，戰爭的意誌仍能久久不散。
“意誌，意識…”
他的意識中不斷喃喃著這個詞彙，不知不覺間竟然呆了。
早已在他識海中觀察他變化的青狐妖，也第一次顯露出身影，那是一隻巴掌大，青狐虛影。
青狐驚愕地大張著嘴巴。
良久，良久。
它的驚呼之聲才傳了出來：“這小子未免太變態了吧？竟然在這種恐怖的遺誌地帶之中，都能夠出現頓悟，難怪那位肯給他幫忙。”
青狐妖曾經的修為遠在陳衝認識之上，自然清楚那一道黑色氣息所能給陳衝帶來的隻有清明和看破。
在它看來，陳衝隻能以此來觀察這方遺址。
誰能想到短短瞬間，他竟然就進入頓悟的狀態之中。
正如陳衝的修為不如青狐妖，無法看透黑色氣息代表的是什麼一樣，此時的青狐妖同樣不知，就在它身後不遠處，一道黑霧所凝結而成的虛影顯現出來。
虛影模糊不輕，卻隱隱是一張笑臉。
“能以簡易觀察，頓悟修羅戰場的修羅之力，難怪星辰老鬼的眼光都肯傳承給他，若他真能領悟修羅之力的話，本座的能力也將被他繼承。”
“嘖嘖嘖……”
“仙帝，你不是擔心星辰老鬼或者本座對你產生威脅嗎？”
“你可知道，比我們更加妖孽無數倍的傳人正在逐步成長，隻需要千年……不！以他的修煉速度，最多三百年，他定能宰了你這個極陰餘孽！”
這虛影正是森羅大人，他的聲音沒有絲毫遮掩，卻沒有半點傳入陳衝或者青狐妖的耳中。
甚至，除卻他自己之外，根本沒人知曉他的存在。
兩大巔峰大能者共同傳承，領悟僅存在於傳說中的修羅之力，森羅大人好像看到了報仇的機會，以至於身上的癲狂氣息也在逐漸減弱。
可減弱的同時，由執念所化的他，也開始逐漸淡化。
這個過程很是緩慢，至少他在看到陳衝擁有真正的複仇之力前不會消散，卻也因為執念開始減弱，使得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幫助陳衝。
這一點，陳衝自然不會知曉。
轉眼三天時間。
陳衝依舊雙目通紅的死死盯著麵前的戰場遺址，身上氣息似乎在緩緩地發生變化，可這種感覺非常的淡，便是一直守候在陳衝身旁的夜飛鸞都無法探查出來。
連續三天等候，卻讓成孟有些等不下去。
今天的他幾乎一直在原地踱步，似乎正在想著應該怎麼樣勸說夜飛鸞，讓夜飛鸞帶陳衝離開，亦或者繼續前進。
莫說他變得不淡定，便是綠袍和段蕭靈都時不時靠近過來。
“陰月姑娘，我們要不先帶古大哥離開這片戰場，讓他清醒過來再說吧？他現在的模樣很不對勁兒，萬一他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在修煉怎麼般？”段蕭靈實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