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耀天帝？”
陳衝的臉色驟然而變。
有著那個半仙修為的強者營救，他早就猜到輝耀天帝沒那麼容易死，這才借著這次的機會而來。
哪裏能想到，輝耀天帝非但沒死，修為反而大有進展。
短短的時間。
他著實想不到，那個半仙強者究竟怎麼做到，不但將輝耀天帝從生死線上救了回來，更是幫其將修為徹底穩固在陰靈境中。
化凡，陰靈境。
單從修為境界上來看，似乎化凡便能進入陰靈境。
正如某種境界的半步與真正進入的差距，看似不大，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而且想要真正邁出那小半步，說不定就是百萬年歲月。
更有不知多少強者，都止步在這小半步上。
更別說，輝耀天帝如今的修為，可是邁步到化凡境界之中，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前一刻還是處於生死邊緣，下一刻就一躍晉級了？
貌似他修為尚處於後天境界，專心在修煉功法的那段歲月，也不過是這種速度吧？
後天，先天，神境，超脫，再到化凡。
其中的差距可不是武道境界中的某個小境界階段可以比擬，如何能夠讓人不驚訝？
“你好像很驚訝啊？”
輝耀天帝神色怪異地低聲笑了起來。
他的修為變化很大，可若是跟他的神情相比，卻遠遠不可同日而語。
之前見到輝耀天帝的時候，他的心或許很是陰暗，可表麵上看起來，卻是一代大儒模樣，配合那身白淨的衣袍，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現在的他，衣衫模樣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字裏話間卻透漏著一種難言的妖異感覺。
好似青狐妖麵具加身。
隻是輝耀天帝身上的感覺更純粹，更陰冷，似乎隱隱間還帶著一抹陰寒的氣息，讓人聞言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當真驚訝。”
陳衝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本公子早就猜到你有問題，卻沒想到你摘掉偽裝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副嘴臉，真不知道曾經的你究竟是怎麼欺騙得整個滄溟界。”
陳衝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驚訝，一點點開始變得沉靜下來。
了解陳衝的人，就能夠明白。
越是沉著，越是麵無怒色的他，才是越發震怒的時候。
他嘴角那標誌性的笑容，一點點勾勒起來，沒有了青狐妖麵具在臉龐之上，真正暴怒到極致，甚至是讓他忘卻青狐妖身份的偽裝之時，他的笑容才是最為真切的時候。
嗜殺、冷血。
若是隻看這道笑容，他似乎與輝耀天帝極為相似。
可他的笑容之中，殺意卻更加濃鬱，甚至隱隱間還有著一絲殘暴的感覺。
種種給人不舒服的感覺疊加在他臉上，卻看不到哪怕一點不妥之處。
甚至在這麼多負麵表情的疊加之後，他所給人帶來的感覺，反而更加像是一尊殺神，一尊戰神，一尊百戰不死的修羅之神。
“殺戮之心？”
輝耀天帝的神情也是一凜。
方才還掛在臉上的標誌性笑容瞬間消失，那雙深邃的眼底古井無波，可陳衝卻能夠看出他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