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道被我哥勒著脖子直翻白眼,我連忙上去勸架,正好芸兒要出去買東西,見我們三個扭成一團,驚呼一聲,劈手把我從兩人中間拉了出來。
“影哥哥,你不要命了?!二少爺是怎麼吩咐的難道你都忘了嗎?”芸兒喘著氣,急得兩眼淚花,胳膊上挎著的包也在慌亂中被丟在了地上。
我連忙幫她撿起來,心裏非常抱歉。
怕她擔心,我又舒展一下手腳,向她證明我沒事。
芸兒抹了抹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帶著責備的目光看了我哥一眼,扁扁嘴,又囑咐了我幾遍萬事小心,這才憂心忡忡地離去。
我哥聳了聳肩,放開了陳友道。
陳友道望著芸兒遠去的背影,眼都直了。
我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影哥哥,那姑娘是誰?”陳友道連忙握住我的手問。
我被他這個稱呼嗆了個不輕,他明顯比我年長,竟然也和芸兒一樣稱呼我“影哥哥”,我有些尷尬。
“叫我小影就好了。”我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她叫芸兒,在我們這做女傭。”
陳友道一聽,立刻扼腕歎息:“這麼好的姑娘,怎麼跑到這裏做女傭,我付你們十倍的違約金,讓她到我們出版社來工作吧。”
我還沒來得及表態,我哥劈手給陳友道一掌,責怪道:“陳友道,你丫什麼時候成人事部的了!想到人事部,先把發行數量給我提高十倍!”
陳友道想也沒想,立刻點頭應道:“成交!”
我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可以到人事部,但是不可以挖我弟弟的牆角,更重要的是,芸兒的工資,可不是你的這個窮BOSS能出得起的。”
陳友道不以為意:“BOSS,誰不知道您會圈錢,怎麼可能連一個小員工的工資都付不起?”
我哥登時拉下臉來,向陳友道伸出兩根指頭:“她現在的工資是這個數,如果要挖過來,必須要這個數高,你能出得起嗎?”
陳友道挑了挑眉:“兩千?BOSS,您老不會摳門到兩千也出不起吧?”
我哥鄙夷地哼了一聲:“頭發長見識短的家夥,什麼兩千,是兩萬!”
陳友道一聽,不由得砸了砸舌,我看看我哥迎風飄揚的長發,再和陳友道的寸板頭,忍俊不禁。
“所以,要想把芸兒挖過來,必須提高燈影如歌的新書發行量,這樣咱們才有錢賺,才能付得起她工資。”我哥不失時機地因勢利導。
陳友道讚成地點點頭,立刻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如果想提高發行數量,必須先舉辦燈影如歌的簽售會,燈影如歌紅了這麼多年,卻連個麵也不露,連個公告也不發,讀者們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燈影這個人了……”
“我不管!”我哥不待陳友道說完,立刻反對道,“燈影如歌不能出席簽售會,不管讀者們是不是懷疑,隻要小說寫得好,銷售量就不可能下降,隻要銷售量不下降,舉不舉辦簽售會沒有什麼影響。”
“不行,必須舉辦簽售會,燈影如歌又不是見不得人,別人能舉辦簽售會,為什麼燈影如歌就不能,BOSS你一再拒絕給燈影如歌這樣的機會,分明就是想要雪藏他!”
“你!”我哥被陳友道的話氣得直瞪眼,我趕忙上前去給他順氣,冷不丁一回頭,看見宗儉正站在大門口皺著眉頭望著我們。
我現在對宗儉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不過因為他對宗賢態度的轉變,至少不再討厭他,我知道他是來找我哥,便推推我哥的胳膊,想告訴他宗儉來了。
哪知我剛轉過頭,就見我哥臉色煞白地盯著宗儉的方向,眼瞪得老大。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中邪了,剛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掌,他就慌慌張張地走向宗儉,抓著他的手,拚命地解釋道:“宗儉,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
我被我哥這沒頭沒腦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看看陳友道,他的臉上竟露出一副誌在必得的笑容。
宗儉一言不發地聽我哥語無倫次地說完了他的話,突然伸手把他摟進懷裏,撫摸著他的頭,淡淡地回答道:“你不用道歉,我都明白,都明白。”
陳友道推推眼鏡,跳上車,揚長而去,留下我哥縮在宗儉的懷裏抖成一團。
我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哥搖搖頭,早已哭成了淚人。
宗儉擺擺手,阻止了我再多問什麼,摟著我哥離開了。
數日後,我意外地從我哥那裏拿到了燈影如歌的正版新書,當我激動地翻開那淡雅的封麵的時候,一個瀟灑優美的簽名赫然映入我的眼簾。
燈影如歌
我欣喜若狂,激動之下打翻了宗賢手裏的茶杯,灑了他一身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