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她,搖了搖頭:“放棄吧,你贏不了我的。”
“首長,你還沒有開槍,這不公平。”
我本不想讓她輸得太難堪,沒想到她竟不到黃河心不死,我便不想再給她留什麼情麵,看了看靶子兩邊的士兵,擺了擺手。
士兵們會意,連忙讓開了被他們擋住的那一排靶子。
我掃了一眼那一排年輪一樣的圓圈,填滿子彈,舉起手槍,沒有任何停頓地把互不相連的十二個靶子從左到右挨個掃了一遍。
十二發,全部正中靶心!
最遠的靶子與我的相對角度為45度。
圍觀的士兵激動得嗷嗷直叫,仿佛射中了靶心的是他們自己。肖營長甚至勾住我的肩膀,盛讚我讓他們又見識了一遍神槍手的風采。
上一次十二靶連射是三年前,我第一次來這裏找人幹架。
我扯下肖營長那粗重的胳膊,露出一臉親切的微笑:“怎麼,皮癢了?”
肖營長嚇得退出了好幾米,驚魂未定地連連擺手:“首長大人,您還是找別人吧,我都快被您練廢了。”
“哦?”我眯著眼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嚇得他又打了個哆嗦,才戲謔道,“我怎麼覺得,你這是練練更健康呢?”
周圍的士兵發出一陣哄笑,有人甚至推著肖營長往我麵前送,讓他趕緊跟我打一架給大家開開眼。
一向涎皮賴臉的肖營長卻怒了,他拍開那些推他的手,吼道:“你們這群傻蛋,首長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一樣嗎?如果有什麼閃失,你們誰負責任!”
起哄的士兵被他罵得氣焰低了下去,誰也沒敢再慫恿他和我打架。
我有些無奈,隻好使出自己屢試不爽的殺手鐧:“今年的新兵在哪?我替你們少將調教調教。”
怒發衝冠的肖營長一下子慫了,圍觀的士兵裏好多人都臉色慘白,甚至有人有了跑路的衝動。
我皺了皺眉,這屆新兵貌似有點缺乏曆練啊。
“哈哈,那什麼,還是我來陪首長您吧。”肖營長自覺躲不過去,隻好挺身而出,“不過您可千萬下手輕點,兄弟我還等留著這條命上陣殺敵呢。”
我露齒一笑,肖營長麵色一緊,趕緊立正敬禮:“報告首長,肖長銳一定全力以赴。”
這還差不多。
我又向周圍看了一眼,指了指其他三個營長:“你們一起上。”
圍觀的士兵麵上皆是一緊,就差在臉上寫“首長今天火很大”這幾個字了。
廢話,我當然火大,如果我不來這裏幹架,恐怕早把宗賢那個混蛋殺了。
四個營長一開始還顧忌著我的身份,生怕弄出什麼人命來,但見我招招致命,全往他們要害處招呼,一個個再也不敢掉以輕心,都用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應付我。
不得不說,這四個營長這兩年進步非常快,就連以前隻能接我一兩招的呼營長,今天也接了我十多招。
不過,他們顧慮太多,總是心存雜念,完全不是我這個一心求死的人的對手,四個人一起上,也隻有被吊打的份。
十五分鍾後,這場一比四的切磋,以四個營長全部被打趴在地的戰況結束了,而我,隻是胳膊上擦破了一點皮。
“誰還上?”我環顧一下四周,被我目光掃到的士兵無一例外地垂下了頭,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有些失望,看了一眼那愣在當場的女兵,冷冷地問:“你還要和我切磋嗎?我不打女人並不代表我會憐香惜玉。”
那女兵打了一個寒顫,連連搖頭:“不不不,不必了,是屬下一時莽撞了。”
第二天我回到局裏的時候,我以前的領導文處長已經成了我的下屬,在這個地級市的警察局裏,我成了第一負責人。
麵對一屋子如喪考妣的家夥,我決定謹遵我上一任領導的教誨,下放權力,讓下麵的人能有立功晉升的機會。
那位老領導說的對,警局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作為領導必須學會照顧別人的利益。
不過,我心裏也很清楚,這幾年我被記了幾次大過仍能青雲直上,是因為上麵有個極力保我的人,雖然我不知道那位是誰,但是該收斂的時候,也必須收斂收斂,否則到頭來坑害了自己事小,連累了那位事大。
宣布了這一決定後,我宣布散會,然後把所有事情委托給我的前領導文處長,開始“消極怠工”。
我走之後,警局裏一片歡呼。
不過,他們很快就歡呼不起來了,因為沒有案子的時候,我總是抓著他們進行殘酷的軍事訓練,而且,自從我回了南陽市之後,需要刑警出麵的案件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