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言又迷糊了,不由問道,“殿下,您既然已經知道了徐管家跟這事有關係,直接派人抓起來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浪費唇舌,跟他說這麼多?”
“……”殷逸辰一愣,心裏也是再問自己,為什麼呢?
直接抓起來讓宋言去審、去問,也就是了,那人又不可能是個硬骨頭。
“還有,徐管家為什麼要出去搞得這麼狼狽的再回來?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把戲?”
一連串的詢問,讓殷逸辰頓時放空了自己的思緒,無奈的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宋言,耐心的給他解答,“他身上的汙垢,都還是濕的,所以看起來髒兮兮的。”
“確實是濕的,剛才屬下拉他的袖子的時候,都是濕乎乎的。”
“先不說他被人打了還回不回得來,就隻說他身上的泥。”殷逸辰解釋道,“沒有人會傻到在皇子府附近犯事的,所以徐管家要是真的被打了,他回來的時候,衣服肯定已經幹了。”
“……”宋言點了點頭,接話道,“他的傷也挺奇怪,渾身上下隻有那麼一個傷口。”
“這就是第二個奇怪之處。”殷逸辰說道,“還有第三個可疑的地方,徐管家是說幾個見財起意的人,搶了他的東西,平日裏這種事情十多年了似乎沒有發生過。”
“徐管家出去的時候,一般都不是一個人,府上的兄弟也怕他會出事,一般都會跟著的。”宋言想了想接話道。
“可是今日明顯是他一個人出去的,還是徒步出去的。”殷逸辰笑道,“而且被幾個人打了,他還能自己走回來,也是一個厲害的人。”
“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繼續審徐管家麼?”宋言被殷逸辰的一番話給驚到了,他向來知道自家殿下很厲害,可是能細致到這種地步,怕也是無人能及了。
“不用審了,先關著吧。”殷逸辰吩咐道,“不過問清楚徐管家今日是打算往哪個方向逃,去找一個跟他長得差不多的人,讓他順著路線走吧。”
“逃?徐管家今天是想逃跑?”
“不然你以為他出去了那麼久是想做什麼?”殷逸辰反問道,“想逃跑可是又舍不得,隻能出此下策,想用苦肉計模糊咱們得重點罷了。”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吩咐弟兄們。”宋言應道離開。
殷逸辰也隨即回了房,想到麗陽即將發生的事情,歎了一口氣。
這些人如果隻是單純的與他結仇也就罷了,若是……牽扯到了其他人,那麼他就不會客氣了。
……
二皇子府。
殷逸凡的書房,何琦恭敬的躬身道,“殿下,五殿下回來了,徐管家本來已經到了城門口,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又跑了回去。”
聽到這件事,殷逸辰點了點頭,睨了一眼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吏部尚書朱闐。
“朱尚書,你說你布了這麼大的局,似乎也沒有成效,又是何必呢。”
殷逸凡拿著毛筆邊寫邊畫,像是不怎麼走心的說著。
“二殿下,二殿下,您一定要救救老臣啊。”朱闐一聽他的話,立馬就跪了下來,抓著殷逸凡的衣袍,幾乎要哭了。
“先說說吧,為何要將老五調離季陽,又為何要串通徐晉,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殷逸凡放下毛筆,看著朱闐,向來清冷矜貴的雙眸,難得的染上了些怒意。
傍晚時候,吏部尚書朱闐連滾帶爬的衝進了二皇子府,本來以為他是遇到了事情,讓他來幫個忙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自己鬧出來的事情,搞到最後收拾不了殘局。
捉不著狐狸,還惹得一身騷,若不是念及有些許的舊情,他今日也不會管他的。
“這……殿下,您……”朱闐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站在一旁的何琦。
“朱尚書若是不想說就算了,何琦,送客。”殷逸凡看了他一眼,又拿起了筆,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想讓何琦出去以後再說,殷逸凡對何琦也算是尤其信任,他既然不愛說那就別說了。
“殿,殿下,老臣不是不願意說,隻是……哎。”朱闐長歎一聲,隨後無奈的說,“殿下在朝已久,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形式,下官的境況已經容不得下官猶豫了。”
“所以你做了什麼?”
“那日禮部江尚書提起要立儲的事情,殿下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