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不甘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會這樣的,不可能的!
……
走出去了很遠,沈韻才悶悶的將殷逸辰的袖子甩開,一聲不吭的走到堤壩的一邊,在一顆柳樹上畫圈圈。
她記憶裏怎麼都不願意想起來的兩個人,如今已經出現了一個,即便是她知道後麵的事情,知道他們的目的,就能夠輕鬆的躲過麼?
沈韻一點都不確定,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隻知道他們的目的,卻對他們背後的勢力一無所知。
思及此,沈韻的眉頭漸漸的蹙了起來,頭一次覺得知道這麼多不全麵的事情也不是太好,時時提心吊膽不說,還要為自己上輩子的蠢事反思。
“你認識方才那個女子?”殷逸辰也看出來了她心情不太好,似乎是跟剛才的女子有關係?
“你又知道了?”沈韻挑眉反問。
明顯都可以看出來的問題,你還要問出來,給她心上再紮一把刀?
“你不喜歡她,可是按理說你的生活不該與她有交界才對。”
她是世家小姐,而那個叫做荷香的女子,看起來似乎有點像是舉目無親的孤女,他們兩人的生活實在是不該有所牽扯才對。
“沒有交界也不妨礙我討厭她。”
沈韻無法跟他解釋原因,一方麵是事情說出來顯得自己太蠢了,另一方麵是重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怕是也會被人當做是瞎扯。
“那似乎我當初不該救她的。”不救她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她也不會感到煩。
“……與你無關。”
他是不知情人,說到底這些事情不該怪到他的身上,更何況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上一輩子殷逸辰也不會被那個女子陷害的那麼慘。
“可還是讓你不開心了。”殷逸辰笑著走到她身邊,如沐春風一般的聲音劃過她的耳邊。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私底下見她,無論她說什麼都不可以。”沈韻威脅道,“或者你要見她的話,帶著我一起去。”
“好,我不見她。”殷逸辰欣然答應,其實他也沒有非要見她的理由不是麼?更何況會讓她覺得不開心,那不是更沒有必要了?
“那我們回去吧。”沈韻看了看不遠處的那艘大龍舟,“估計下次見麵得幾天以後的晚宴才可以了吧。”
殷逸辰最近很忙,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是很緊急的事情,而且前兩天還聽宋言說宋凜要回來了。
一般殷逸辰同時用到兩人的時候,要麼就是比較棘手,要麼就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沈韻這次依舊比較相信,他是第二者。
“阿凜從南海回來了,後來這幾天確實會比較忙一些。”殷逸辰實話實說,臨末還逗了她一句,“你若是想見我,來府上找我倒也未嚐不可。”
在他的記憶裏,沈韻從未去過他的府邸,兩個人的見麵大多數都是是在沈府。
“……”沈韻目光呆呆的看著他。
殷逸辰以為她不願意,黯然的笑了笑,隨即寬慰道,“若是覺得麻煩,那就等我……”
“我可以麼?”沈韻忽然開口,目光仍舊是呆呆的看著他。
“什麼?”這次輪到殷逸辰措手不及了。
“我可以去你府上找你麼?你那麼忙,我去了你會不會都不在啊?”
他這個人忙起來,十天半月都可以不見個人影,突然間說可以去他府上,沈韻有些不太相信。
“有何不可?”殷逸辰看著眼前女子明媚的雙眸,心下一暖,“雖然忙,不過也都是吩咐下屬做事罷了,若非必要我也不會輕易出府。你若是想來,來之前讓人捎信兒給我,免得到時人不在,你心裏又不自在。”
“哪裏會不自在了。”沈韻辯駁道,可是低垂的頭顱已然暴露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如果真的去了見不到他,她也是會失望的吧。
“真的不會不自在麼?”殷逸辰笑睨著她,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那我就在府上,恭候沈小姐大駕了。”
“你!討厭!”覺得自己又被他戲弄了,沈韻扭頭便走,話裏雖然是滿滿的嫌棄,可是勾起的嘴角還是很容易被看到的。
殷逸辰緩步跟在她身後,忽然理解了為什麼自己會對她產生占有的心思。
讓一個這樣的小丫頭陪在身邊,每天看著她因為喜怒哀樂而變化的表情,似乎都是一件很能夠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雖然這其中的過程比較艱難,可是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