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傷心事,齊霄的神色分明暗淡了許多,可是又怕妻子傷心,將她鬢角的頭發別到耳後,“夫人放心,遠兒的事情,為夫也不會讓他們糊弄過去的。”
尤其是想到剛才謝覃跟他所說的,想到因為沈晏玩忽職守,導致他親兒慘死宮中,他就壓不下心頭的那口氣。
本來是想安慰靳媛的話,對他如此了解的靳媛,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靳媛歎了一口氣才說,“遠兒慘死,悲痛過後,日子還要過不是。我一直不一樣侯爺您過的不開心,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要不然當初也不能以馬夫之女的身份嫁入安樂侯府,門戶觀念到底有多嚴重,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得。
另外謝覃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略有耳聞,雖然未曾做過傷害他們的事情,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非良善之輩。
所以當得知他來了府上,她放下手上正在忙著的活計,立即趕了過來。
兒子死了,她又怎麼會不難過呢,可是她身為安樂侯夫人,又怎麼能在這個關頭失了自己的考量呢。
“夫人,為夫已經派人隻會了安妃娘娘,有了進展他會派人告訴我們的……”
“侯爺,不可。”他的話說了一半,靳媛就將他的嘴堵上了,兩個人像是將謝覃給忽略了一般。
謝覃倒也不覺得尷尬,站在一旁,平靜無波的看著麵前的夫妻二人。
“為何?”齊霄拉下她的手,眉頭微皺。
“侯爺,您還不清楚麼。”靳媛掃了一眼謝覃,後者對著她笑了笑,她才轉回目光說道,“雖然事關遠兒,可是事發在皇宮,皇上必然已經知道了,肯定會找自己信得過的臣子去查。如此一來,這就不是私事,二十政務了。嫣兒如今是皇妃,後宮不得幹政,侯爺莫不是忘了。”
被靳媛提醒,再加上方才謝覃所言,齊霄宛如醐醍灌頂一般,才明白為什麼傳信給安妃,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支支吾吾的。
扭頭看向謝覃,齊霄緩緩開口道,“謝侯爺確定此事已經交由了沈晏將軍?”
被靳媛這麼一說,謝覃心中暗叫不好,可是麵上分毫未露,“是的,沈晏將軍這些日子為這件事東奔西走,也是煞費苦心了。”
“東奔西走又如何,本侯的遠兒也回不來了!”
謝覃的一句話,讓齊霄剛剛被壓下去的怒火又上來了幾分。
“侯爺。”靳媛無奈的拉了他一把,暗中白了一眼謝覃,才說道,“侯爺,您怎麼又生氣了。”
“夫人,若是皇宮禁衛森嚴,怎麼會出今日的事情?說到底,沈晏又怎麼能不負一點責任?”
“侯爺,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靳媛無奈歎息道,“所謂百密一疏,若是沈將軍早知道會這樣,他怕是也不願意的吧。如今皇上命他徹查,你又不是沒聽說這位將軍的性情,他若是真的犯了錯,還能推婉不成?”
靳媛不止一次的聽說過眾人提起的這位沈晏將軍,小小年紀統帥千軍,本就是個氣量十足的孩子。
再加上自己的大兒子齊眠,也在季陽驍騎營擔任主將之一,與兒子說話的時候,齊眠也是不止一次的提起過他,話裏可全是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