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韻兒可是願意說?”殷逸辰一邊把玩著她如瀑般的青絲,一邊戲謔的問道。
“年少無知對策事情罷了,有什麼不敢說的?”
也不知道是被他激的生氣了,還是以前的那些事情現在想起來著實是荒唐,沈韻竟然覺得自己老臉一紅,竟生出了落跑的念頭……
“哦?那韻兒不妨說來聽聽?”看到懷中女子嬌紅的臉龐,殷逸辰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玩心大起。
記錯了人又如何,愛錯了人又如何,如今抱著她的是自己,愛著她的也是自己,這些不也是事實麼?
瞧見他忽然變化的臉色,沈韻心中大囧,可是念在他今天不怎麼開心的份兒上,也並沒有要澆他一盆涼水的意思,懶洋洋的說道,“這不某人出現的太晚了麼,一葉障了目,我識人不清了唄……”
“太晚”二字一出,殷逸辰臉上淺淺一笑,似是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反問道,“如此說來,倒還是怪我了?”
“不怪你怪誰,你要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非我不娶,那我也不至於養成後來的那種性子,讓你頭疼了吧,活該。”
沈韻沒羞沒躁的說著,好像是完全將以前給殷逸辰的那些難堪給忘記了。
對此殷逸辰也不惱,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你倒是不害臊,若是讓沈相知道了,怕是要後悔養這麼大的一個女兒了,剛出生就惦記著嫁人。”
不過也不可否認,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他若早知道自己會栽在這個小丫頭的手上,當初她出生的時候,他就應該先下手為強才對,也省得他們白白的耽誤了這麼多年……
“怎麼了,做你的童養媳你還不樂意麼?”沈韻越發沒邊兒的說道。
“又胡攪蠻纏了不是。”
“是你讓我說的,怎麼又是我胡攪蠻纏?”
“好,是我的錯。”
殷逸辰輕柔一笑,始終是以最為寬容的態度來容忍她,直到最後沈韻也玩鬧累了,懶洋洋的躺在他的懷裏,第一次開始深思方才殷逸辰的那個問題。
她是怎麼認識殷逸凡的呢?她也記不太清楚了,上一輩子對他的麵麵俱到,似乎在此刻全部化為了泡影。
她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了,久到她不願意再記得,久到她已經忘記……
“殷逸辰……”
沈韻低低的聲音響起,似是敲在他的心頭,他的欣喜大過了遺憾,滿臉期待的看著她,以示回應。
“下輩子,你早點找到我好不好?”
“好。”
不光是下輩子,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會找到你……
十月初一來的很快,在此的前三日,燕帝就帶著沈晏以及殷逸辰等人前去守陵,此次破天荒的燕帝帶了後妃一起,而且還不止一個。
臨行路上,容貴妃的車駕格外引人注目,兩匹良駒,紅車鑾駕,紗幔圍繞的,讓人想去不注意也難。
與她相比,安妃與樂妃的車駕,到時要簡單許多了,最起碼沒有那些比較紮眼的東西。
因為顧忌沈韻的緣故,殷逸辰沒有像殷逸凡與沈晏一樣騎馬出行,反倒是駕車陪著沈韻一起,黑白主色調的車駕,若非是有大批的禁軍護衛著,怕是跟尋常人出行無二。
沈韻一早就按捺不住自己即將奔向“自由”的心情,太子府好是好,就是太悶了些,殷逸辰又太忙,讓她也是無聊的寂寞。
殷逸辰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伸手將沈韻露出去的腦袋給按了回去,倒不是不想讓她看外麵,隻是人太多了,萬一有歹人混入其中,那便是吃後悔藥也沒用了。
他可一點都不敢忘了,容貴妃威脅沈母的事情,雖然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容貴妃何來那麼大的能耐。
皇太後死後,是與先祖皇帝葬在一起的,葬在距離季陽城一百餘裏的鍾翠山上,那裏有一個普善寺,主持名喚慧空。
得知燕帝今日要來,慧空早早的就讓寺裏的小和尚給寺院前前後後打掃了幹淨,又收拾出來了幾間廂房,供他們居住。
燕帝在此守陵,要齋戒沐浴三日,以示尊敬虔誠之心,殷逸辰此次隨之一起,自然也是要的。
到達普善寺的時候,已是傍晚,眾人均是疲累不堪,燕帝也發了話,讓他們早早的歇著去了。
普善寺裏燈火徹夜長明,木魚聲伴著念經的聲音似有似無,一直到第二日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