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也還是把話說明白了好！省得叫他把不是都推到了我們的身上！”李君浩更堅決了起來。
黎小雪還拽著，秀美又點了點頭，緩緩地，又衝著黎小雪說：“這話不錯。不管怎麼樣，把事情說明白了，才是正經兒。”
黎小雪渾身的血液都向頭頂湧著，“嗡嗡”地，腦袋就脹了幾圈兒，再受不了，撇開李君浩，轉身就走。
“小雪！小雪！”李君浩再顧不得和秀美說什麼，嘴裏叫著，就追了上去。
黎小雪疾步地走著，隻要甩開一切和自己相關的事物一樣。
“小雪！小雪！”李君浩到底又抓住了黎小雪的胳膊，“你到底又怕他什麼？你幹什麼不讓我把話和他說清楚了？”
黎小雪又奮力地掙了幾下，沒有掙開，忿忿地說：“白紙黑字，你也是有合約在人家手裏麵攥著呢！”
李君浩不服氣地說：“那又怎麼樣？他能把我怎麼樣？他就不怕他做下的事情叫世人都知道了嗎？”
黎小雪又喊著：“是啊！你快點兒把事情都和世人說了吧！”
李君浩也嚷著：“說了又怎麼樣？說了，隻會讓他聲名狼藉！”
“好哇！好哇！”黎小雪歇斯底裏，又不住地想要從李君浩的掙脫，“去說去吧！沒有人攔著你！也沒有人攔得住你！你把你聽到看到的，都說了吧！”
李君浩隻死死地抓著黎小雪：“我果真說了，你又能站出來嗎？”
黎小雪用力地搖著頭，眼淚幾乎就是飛濺了開來：“還用得著我站出來嗎？你的幾句話，就足以把我的所有都撕爛，公之於眾！到時候，你還要我站出來說什麼？所有的細節嗎？我不說，人人也都腦補得出來！叫我說，也隻是把一切都扒得更厲害嗎？”
又看到了黎小雪的眼淚，李君浩的腦子和酒，似乎也都醒了過來：“對不起。”
黎小雪照著李君浩的胸口推了一把，推開了李君浩：“又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哪裏又做錯了什麼？錯都在我，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我就應該遭受這些，也應該承受這些。這就是我的命。”
李君浩的心口又疼了一下：“小雪，我知道……”
“別叫我小雪！小雪不是你可以叫的！”黎小雪說了，轉身又走。
李君浩緊緊地跟在黎小雪的身後，繼續又說著：“我知道你正承受著很大的痛苦，但，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隻要……”
簡直就可以用四麵楚歌來形容當下裏的局麵的黎小雪，尤其再聽不進這樣的勸告：“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你知不知道你好煩啊！”
一聲煩，傷紅了李君浩的眼睛：“我，我真的隻是想幫你。”
黎小雪越走越快：“我謝謝你，你隻別再一直這麼跟著我，就算你幫了我了！”
李君浩的心好像又給黎小雪剜了一下，苦澀地問：“我真的讓你這麼討厭嗎？”
一聲問，倒怔了一下黎小雪的心，腳步不由自主地，也就停了下來。
李君浩再轉到黎小雪的麵前，一雙眼淚，也已經慢慢地滑落。
“對不起，”黎小雪把臉扭向了一邊，“我討厭的其實是自己。”
李君浩有些顫抖了的聲音更顯得誠懇：“別這樣。別這樣好嗎？你這樣，讓我的心真的好難受。我還是那樣的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你覺得，就算他反咬一口，你會賠償他多少違約金？”
黎小雪搖了搖頭，抬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