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福不又至,禍不單行。馮館長這一麵還沒有一點兒的消息,胡莉又打來電話,告訴黎小雪,劇組就要因為違約,把黎小雪告上法庭。
聽了胡莉電話裏火急火燎的講述,黎小雪禁不住,倒是一聲苦笑。
“好你個黎小雪,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笑得出來?”胡莉恨恨地說。
黎小雪滿不在乎:“隨便他們吧。說白了,不也都是錢給鬧的嗎?”
“黎小雪!”胡莉喊了起來,“錢錢錢!要我看,這個世界上,也就你鑽到了錢眼兒裏!錢能解決的問題,也就不是個問題。一個劇組,就好像一大家子的人一樣,特別,你又是女二號,能說換就換的嗎?早知道你是這一副德性,當初,我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把你介紹給人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弄,我在人家麵前也都抬不起頭來了!”
黎小雪給胡莉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過意不去了,想著,和胡莉解釋一下,林導的齷蹉,實在又讓她難以啟齒。
或者是以為黎小雪一時無語,有所悔悟,胡莉的聲音也緩和了一些:“我也不想和你發什麼脾氣,可你真氣得我腦袋瓜子都嗡嗡地疼。到底,咱們同學一場,永遠,我也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為你,我和林導也低三下四地說了不少的好話,主要也是製片那邊不幹了,不然,林導也表示,不想找你這樣的麻煩的。畢竟毀了約的是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跟人家賠個不是,我家那位和製片其實也熟,溝通溝通,把這事兒過去,該拍戲,咱接著拍戲,就得了。”
黎小雪又想了想,還是說:“你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你怎麼……”胡莉之後的話,好像是硬生生給自己噎了下去。
黎小雪隻好又說:“真的,我很感激你幫了我這個忙。隻是,這裏麵的一些事情,我真的也不好和你說。我……”
“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和你生不得這樣的氣。這兩天,人家的起訴書可能就要遞上去了,你真想清楚了,隨時也都可以打電話給我。”胡莉不耐煩地說了,就掛斷了電話。
黎小雪把手機在自己的耳旁呆呆地舉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緩緩地放下了,之後,眼睛裏又轉起了淚水。
“嗨——”
一聲長歎,黎小雪沒有讓這一回的淚水流出來,而是抬手給抹去了。
這樣的淚水,就是流,也隻能流到肚子裏。
……
李君浩渾身都著了火一樣,找到胡斌的時候,胡斌正和幾個弟兄在酒吧包房裏消遣。
看著李君浩怒氣衝天地闖到胡斌的跟前,胡斌的弟兄先把李君浩圍了起來。
“幹什麼?越來越沒有了規矩!都給我散開!”胡斌厲聲地叫了,就到了李君浩的身前,衝著李君浩義憤填膺的臉,微微地一笑,“你這麼急著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
李君浩恨不能眼睛裏噴出火來,把胡斌這樣的一副嘴臉燒為灰燼,眾人麵前,也隻好壓了一些的火氣:“我們出去,單獨說。”
胡斌點了點頭:“好哇。”
“斌哥!”一個弟兄又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胡斌的“冒險”。
“放肆!”胡斌震怒,一個巴掌打在了放肆的弟兄的臉上,“都給我待在這裏!誰再起刺兒,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幾個弟兄聽了,低著頭,各自又往後退了兩步。
胡斌再看向李君浩,又堆起了一臉的笑容:“我們走。”
李君浩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轉回身,先走了出去。
“小崽子!”胡斌又笑著說了,告訴幾個弟兄都機靈一些,抬手把自己的衣襟又整理了整理,邁著闊步,出了包房。
這樣,李君浩在前,胡斌在後,直出了酒吧百十來米,才分別站下了腳。
李君浩其實正迎著寒風,也並沒有回身,——他實在不想再看上胡斌一眼,——冷冷地,就問:“你和我媽都說了什麼?”
胡斌輕鬆地回答:“說了我應該說的。”
“又有什麼是你應該說的?”李君浩喊了起來。
胡斌又輕聲地一笑:“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讓家裏人知道一下嗎?”
“該讓家裏人知道的時候,不需要你多嘴,我會告訴的!”李君浩又這麼嚷著,嗓子眼兒裏似乎都冒了煙。
“該讓家裏人知道的時候?”胡斌的語氣中又是滿滿的不屑,“你是指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再讓家裏人知道,又有什麼意義?”
李君浩扯破了嗓子:“不管怎麼樣,這事兒也輪不著你這樣的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