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會始,…………”
隨著李源的誦經聲越來越大聲,旁邊的‘虞德容’臉上出現了驚懼之色,大聲道:“皇子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怕,你不要念了,我怕,你變了,你變的我都不認識了,你不是我的皇子哥哥……”
她的臉上有淚,她悲泣哀號。
隻是李源眼中綻放出高潔的銀光,將他的身體皮囊刺破。他的皮肉像是牆壁上因幹涸枯死的青苔,一片片剝落,卻露出裏麵更加高潔而莊嚴的肉身來。
此時的李源仿佛與天尊神像融為一體,他那銀色的雙眸之中透著無盡的威嚴,星冠月袍,而如玉,眉若劍。
他轉頭看‘虞德容’,開口道:“過去的終將過去,你在我的記憶裏不會消失,但你我都不會在記憶裏停留。”
他的手劃過虛空,劃過‘虞德容’,虛空一道銀光如劍芒,‘虞德容’的身體瞬間斬成兩半,在虛空之中消散為一片灰氣,李源抬頭看天,依然是伸手為劍,斬向天空。
他的身體仿佛無限的漲大,與天空相接,天空刹那之間被斬開。
“轟……”
李源隻覺得自己的身心一輕,世間萬物都似在歡笑。
而他的看到了一雙凶戾的眼睛,一隻手已經朝著心髒掏來。
這一隻黑幽幽的爪子的主人是小船上的那個黑影,他那雙碧幽幽的眼睛深處跳動的殘忍、得意。
這不再是‘雨娃’的樣子,而是一隻猴子,一雙腿合二為一,腿的末端卻是一隻腳掌的鬼猴。
他全身都是黑漆漆的毛,眼眸泛著幽綠,瘦小,卻詭異,透著無盡的陰毒。
從它自小船上縱躍上岸,再到李源的麵前,微一打量李源,然後直接伸手掏李源的心,所花的時間也不過是正常人們三次眨眼的時間而已。
李源看到這一雙手的一瞬間,懸於他頭頂幾乎要墜落的蒼靈劍猛的一震,劍身上再一次湧生靈光,遷引無盡星月光輝,刹那之間融入其中。
“嚶……”
劍吟聲才起,鬼猴的那隻要掏李源心的手朝回縮,卻才縮到一半,一道白光劃過,那隻手臂從對方肩上掉落。
緊接著劍光暴漲,將那鬼猴籠罩其中,又一道劍光後,鬼猴的下肢那一隻手被劍光斬斷,摔倒在地上,李源根本就不看,他的劍指一轉,蒼靈劍震動,消失,再現之時已經刺破了身後的一片月光,一個人手按著胸口從月光之中掉了出來。
這個人竟是那個之前便被斬了一條手臂的‘村正’。
李源根本就沒有回頭,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是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在胸前,成劍指在小小的範圍之內轉動。劍隨指動,星月光華在這一方天地裏跳動。
李源在這一片星輝裏,仿如神君下凡。
隻見李源右手劍指搖指那樹梢上的紫簫道人,蒼靈劍微一顫動便隱沒於月光,再現之時已經在樹梢的上空,一劍斬下。
然而紫簫道人卻瞬間消失在了虛空,唯餘下一根紫簫化為一道紫光向遠處遁去。
劍光斬落,斬下一片樹枝與樹葉。
他一步邁入虛空,第二步已經到了那樹梢上,蒼靈劍早已經為一道劍光沒入了李源腰間的劍鞘裏。
他沒有停留,在月華之中追著那紫簫而去。
而這河灘邊上留下的兩個被李源蒼靈劍重傷的還在地上掙紮著。月光之中突然有兩位僧人出現。
“師兄,這是……”
“鬼猴。”
其中一位僧人回答道:“這個也不是人。”他看了看鬼猴,又看著躺在一邊像是死了的村正,檢查著。此時那村正的手臂與胸口竟是沒有出血,而裏麵的肉也不像正常的人類那樣鮮紅,而黑紅色。
“這是屍鬼?”一位僧人驚訝的問道:“可怎麼沒有一點屍氣鬼氣。”他們是三聖寺的僧人,他們對於屍氣及鬼氣非常的敏感。
“這不是一般的屍鬼。”這位僧人看上去清秀俊逸。他將這個村正的衣服劃開,在‘村正’的皮膚上麵,有著極淡的圖騰紋路。
“師兄,剛才玄沉師叔說這裏的劍氣衝天,是誰在這裏?”
那位蹲在地上的俊秀僧人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虛空之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劍意,緩緩道:“天下間各門各派都會有一兩門劍訣,但從這片月華之中久久不散的劍意中可以排除大多數門派。”
旁邊的年輕僧人看著自己這位師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崇拜,在三聖寺之中這一代弟子裏,若要論博學那就一定是自己麵前的師兄了。
“觀月軒有一門劍術名叫《月牙》,廬山劍派之中有一門劍術叫《二十四橋明月夜》,蜀山劍派有一門劍術叫《月滿劍閣》,昆侖的《天辰劍訣》。”清秀和尚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