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家父修憚卻突然入魔,化身魔靈,幸得三聖寺的高僧將家父封印在這樓中,後每月來此誦經渡化,本已要成了,卻沒有想到,被你破了這佛陣,將家父魔靈給放了出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虞德容一開始的聲音還有些波瀾,到最後則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話。
李源看著下方那些人的目光,他說道:“我是被人引來此處,根本就不知道這裏封印著什麼。”
“你以為這樣的話我們會信嗎?”下方一個年輕人憤怒的大喊道:“你讓我的舅舅無法再世為人,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夠這樣算了嗎?”
很顯然,沒有人會相信。
他的目光逐一的劃過諸人的臉上,他想從中找出是誰在計劃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響起。
佛號聲落下之時,一群僧人已經出現在虞府的門前,僧袍飄飄,大步而來,顯然他們一個個都修成了佛門神足通。
“如果施主你不願意在這裏說,那就隨貧僧往鄙寺一行吧。”
這個和尚看上去上了年紀,臉長而有深紋,他說出這話,顯然之前就聽到虞府裏的談話,這是修成了天耳通。
“三聖寺鎮護長安數百年,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的查看一下這虞府和這朱衣樓。”李源說道。
“如何行事不需要施主來教,施主請吧。”這臉上有深紋的和尚說道。
李源看著這個和尚,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別人心裏去。
“未請教和尚法號?”李源問道。
“三聖寺玄寂。”臉上有深紋的和尚說道。
“原來是玄寂大師,你如何一來就認定是我放走了樓中封印的魔靈,他們肉眼凡胎無法知道今日長安城外發生了什麼,難道大師你也會不知道嗎?”李源問道。
“阿彌陀佛,今日涇河邊上所為原來是施主,那施主更要隨貧僧去三聖寺一趟解釋清楚。”玄寂說道。
“你知道我?”李源問道。
“貧僧不論施主從何來,在貧僧眼中,無論是誰,皆視等同。”玄寂說道。
虞家一眾人大多露出敬佩大師的麵色。
李源眼神銳利如天上寒星,嘴角卻露出了笑容,很認真的說道:“我叫李七,十一歲入昆侖修行,三年前下昆侖山,行南疆、臨東淵,走北荒入西漠,經曆過許多生死與詭詐,雖然你想用佛家之語來掩蓋你眼中的不潔,但我仍然看得出來。”
“貧僧眼中隻有善,惡者在佛法之中終歸於善,昆侖弟子也罷,魔道孽障也罷,都是一樣。”
玄寂的話聽在別人的耳中,或許會讓人覺得這位大師的眼裏眾生平等,即使是名門大派的昆侖弟子也與常人無異。
但是李源的耳中聽了這話卻聽出來,他這是在暗諷昆侖弟子與魔道孽障一樣。
“不問原由,隻以佛性論善惡嗎?”李源問道。
“不論善惡,難道論出身嗎?都說昆侖不複當年風采,已然沒落,今日方知此言非虛。”
三聖寺之中的一位僧人說道。
李源心中閃過一絲的殺意,修道之人本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隻是他修的是天辰劍訣,並非是那些悟道參玄的功法,講的是一個隨性而動,雖有修有持,卻從不會有挫誌抑意的要求,尤其是他的天辰劍訣還隻是第五重,最講究的是一個勇猛精進,講究的是一個我心通透。
他的目光籠罩著麵前下方所有的人,旁邊的舊樓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映的通紅,反倒是有些掩蓋了原本的表情。
虞德容盯著李源看,她的眼神在火光之顯得有些恍惚。
“不管那人是不是你,請你隨玄寂大師到三聖寺去說個清楚吧。”虞德容說道 。
李源沒有回答,但是他知道今日之事複雜,所以他決定先行離去,盡管心中很想動劍,可是卻無確切的目標之人。然而,就在他的身體於月華之中將要隱沒之時。
玄寂已一步跨入虛空之中。
佛門神足通,修行精深之時一步可至百裏之外,隨心所欲,他人還未從虛空之中出現,一隻手掌已經朝著李源將要隱去的地方拍去。
那一隻手如金鐵,暗沉的金光籠罩,朝著李源的胸口拍去。這是佛門赫赫有名的大力金剛掌。
麵對這一掌,即使是李源隻有一抹淡淡的虛影,也不得不要先應對,因為這一掌不光是能夠擊實,更是能夠擊虛,即使是月華也會被拍散。
將將要隱入月華之中的李源沒有再隱遁。
他探手拔出腰間的劍,迎著那一隻金色的手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