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帶著虞德容一路下山,往常虞德容來三聖寺之中上香,請法空去自己家中誦經超渡之時,法空雖然話不多,但是卻不會像今日這般的沉默。
而同樣的,虞德容也是一言不發,身後跟著的三聖寺的四位僧人,一個個神情都頗為壓抑和低迷,畢竟還是年輕的和尚,佛法並不深,喜怒心事依然顯露在臉上。
走到山下之時,法空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虞德容說道:“虞女施主,貧僧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女施主如實的回答。”
“聖僧請講。”虞德容回答道。
“你的那個侍女的身份你究竟知不知道?”法空問道。
“小女子不知。”虞德容搖了搖頭說道。
法空的眼睛盯著虞德容看,但是虞德容卻低下頭,並不看他,這並不能說明她心虛,因為這是一個女子再正常不過的表現。
他沒有再問,與虞德容一直的朝著長安而去,就在這時,三聖寺所在的山上傳來鍾聲,緊接著整個三聖寺都籠罩在一片佛光之中。
法空回頭看著,他知道這是三聖寺將禁法佛陣都開了。
三聖寺將禁法佛陣都打開的時候,是當年涇河龍王的靈魂化的怨靈興風浪要淹滅三聖寺的時候。
虞德容也同樣驚訝的看著三聖寺的方向。
“聖僧,要回寺裏嗎?小女子可以先回虞府,絕不外出,等待著三聖寺再來審查。” 虞德容說道。
法空看著三聖寺的方向,他現在也不過是在山腳下,他若要回去不過是頃刻間的事,但出乎虞德容預料的是,法空點了點頭,說道:“女施主就由貧僧諸師弟護送回去吧!”
他話才落,已經拾階而上,但是才走幾步,他腳下一陣模糊,人影一閃,竟是就已經出現在了三聖寺前,然後身上升起一層佛光,朝著那門中走去。
也就在他走過去的同時,三聖寺的門庭之中有佛光如焰一樣的將他吞噬。
當進入到三聖寺之後,再一次有鍾聲響起,他的身形在佛光之中忽陷忽現,他的心中湧生一種心悸感,感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已經忍不住在三聖寺之中施展神足通了。
當他出現在一個跑動中的灰衣僧人身邊之時,一把拉住對方,問道:“寺裏發生什麼事了?”
“啊,法空師兄你回來了,快,方丈被昆侖李七殺了。”那位三聖寺弟子急忙說道。
法空刹那之間隻覺得自己的後腦被人打了一棒,整個人都懵了,他隻覺得自己的思緒飛出了身外,根本就無法控製身體,也無法思考。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那灰衣僧人焦急的問道。
法空抬了抬手,製止了這位師弟的問話,他大步的朝著自己師父之前閉關的地方,每一步之間他的身體都模糊一刹那,隨之再現之時已經在一個拐角之處,此時的三聖寺之中已經起了禁陣,即使是他也不能夠隨便穿行,他的神足通也隻能夠在禁陣的空間之中閃轉,不能去衝撞禁陣。
這也是他對於三聖寺的禁陣很熟悉才能夠做到,同時他身上的靈力與這三聖寺的整體是一致的,如果是別派的人在此時行法則必定如負巨山。
當他來到師父方丈閉關所在的院前之時,看到的是一眾師叔及眾位同門大多都在此處,他的到來自然被同門讓了進去。
來到院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房前麵的李源,而李源的頭頂一團烈日般的劍光盤旋變化,將頭頂上空的佛法禁製給排開,護住周身,竟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味。
而因為李源的阻擋,他看不到屋中的情況,隻聽到師叔玄澄低沉而憤怒的聲音道:“李施主,貧僧任你離去,未曾想你居然潛入三聖寺之中殺死方丈,如此邪魔行徑……”
“師父,方丈師伯還在那裏麵,這魔頭攔在門前,還需速速拿下。”
玄澄點了點頭,這位高大的僧人轉身朝著李源走去,來到場中站定,雙手合十,麵容嚴肅。
佛門弟子隻要修為高深,無論如何的憤怒,也往往殺氣不顯,卻威嚴如山嶽,當他雙手合十在場中站定的那一刹那,周圍的和尚都低聲念起了經文。
經文乍起,整個院中便有嗡嗡聲生出,而原本的院門窗戶、地磚、柱子上都是佛光閃動。
而那些佛光彙聚之處便是那位站定於場中的高大僧人,天空之中那一座佛像沉落,竟是與那高大的僧人融為一體,刹那之間,這個院子變了。
在李源的眼中變成了一方佛殿,佛殿高大恢宏,兩排站立著一個個羅漢、金剛、尊者,而正前方的首位上則是坐著一位渾身佛光纏繞著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