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性格方麵有著太多的不同,許乾銘還是會懷疑這個李語嫣就是那個給自己做過助理的李語嫣。
但是,現在,許乾銘已經基本否定了。
“姑娘十八一枝花,你是花中之花,憑你的容貌,找個對象並不難,何必要做賣唱生涯?”
“這……鼓兒詞聽多了,怕遇人不淑,受一輩子苦,再說,……說是容易,做起來很難,規矩人不敢娶我這種女子,浮浪人我又不願嫁……”。
“像我這種人呢?”許乾銘從沒對女人說過輕浮話,這是破題兒第一遭,他是有意如此的。
李語嫣像是很感意外,錯愕地望著許乾銘,久久才道:“公子說笑了,我……那裏配,像公子這等人材,不知有多少女子著迷……”
“我說的是真話,我一見你就喜歡。”
“……”李語嫣咬著小.唇,羞怯地笑著,這神態不類是賣唱走江湖的女子。
當然,許乾銘並沒把她當賣唱的女子看待。
一條高大的影子,突然來到桌邊。
酒樓上下不時有人走動,所以許乾銘和李語嫣才沒發覺高大人影的移近。
人影既然停在桌邊不動,當然他不是偶然經過的。他的立腳點恰在許乾銘和李語嫣之間的三角點上,所以兩人同時發覺他的來臨。
兩人同時抬起頭。
不速而至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臉的橫肉,上衣襟袒開,露出黑茸茸的胸毛,身材比常人高了一個頭,不必掛招牌,誰也能一眼看出是什麼貨色。
一對牛眼,直勾勾地盯在李語嫣的身上,他似乎忽略了這酒座上還有個來自地球的星際浪子許乾銘。
李語嫣被看得低下頭。
“小妞,跟我到裏邊去!”大漢開了口,聲音粗暴得像牛叫。
李語嫣仍然低著頭。
“小妞,你耳朵沒毛病吧?”大漢又發了話。
“她為什麼要跟你走?”許乾銘冷冷地開口。
牛眼轉移到許乾銘的臉上,凶光熠熠。
“你小子是什麼路道?”
“喝酒尋樂子的。”
“老子為什麼不能帶她走?”
“她現在是我桌子上的人!”許乾銘忍住了一口惡氣,還不打算發作。
“你知道老子是誰?”
“不是一頭蠢牛就是一條惡狗。”
“好哇!小子,你……”蒲扇大的手掌抓向許乾銘。
“哎!”李語嫣驚叫出聲。
有人從裏座的窗檻探出頭,小二從樓廊另一端奔了過來,但遠遠便止了步。
大漢的手腕已被許乾銘刁住。
不知為什麼,大漢沒再進一步行動,被刁住的手也沒抽回,雙方就這麼一下子僵住。
小二的臉色很難看,沒敢過來。
大漢的牛眼瞪得像兩顆.狗.卵.子,臉上的橫肉連連抽動,額頭上冒起的青筋有筷子粗,大粒的汗珠不斷滲出,大嘴巴張著合不攏,逐漸,臉上泛起了痛苦的神情。
“說話呀?”許乾銘仰著臉。
“你……你小子會吃不了,兜……兜著走!”大漢說話了,聲音已完全變了調。
“嗵!”大漢兩膝一軟,跪了下去,但手腕仍扣在許乾銘的手中。
小二生怕踏涅盤螞蟻似地搖晃著半步半步挨上前來,哈了哈腰。
“公子爺,這位……這位爺是苟大總管手下的紅人,請……不要……”
“什麼苟大總管?”
“就是……奈河津花府的大總管高……苟全命!”那“全命”二字說得很低,然後聲音又突地放大,“花府現在由花大公子當家,是得過功名的門弟……”
“廢話太多!”
“公子爺大概是初到本地的外鄉人,所以……”小二有些氣促,“所以沒聽說過花大公子的威名……”
“哈哈哈哈……”許乾銘大笑起來。
“公子爺!”小二朝裏間瞄了一眼,惴惴不安。
“你說的是折花狼花聖手?”
“是,是……公子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