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有七層,達到每一層時都不見一個人影,許乾銘沒想到少女跑得那麼快,自己隻稍稍落後了幾分鍾,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無奈自己隻能先一路狂奔到樓頂再說!
在第七層與樓頂的交界處,隻有一個小門,隻要到達門那邊,再把門鎖住,等到救援即可!
隨著離頂樓越來越近,外麵的世界也都白亮如晝,仿佛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讓許乾銘拚命奔跑前進的動力就在眼前!
一個僅僅隻有大約三百平米的房頂,竟然擠滿了人,大部分武警官兵跟已經得到救援的幸存者都在這裏,他們全都朝著下麵的營地看去,臉上有驚恐、絕望、悲痛欲絕等難言的複雜神色,許乾銘一衝上樓頂,就反身鎖住了門,並拾起一旁的鐵棍、斷掉的管子堵住了門閘,使勁拉倒不能拉動為止。
睥睨整個營地四周,竟然無一例外,黑壓壓擠滿了變異傀儡群,這些變異傀儡群不知從何而來,把營地包圍得水泄不通,並且在營地之外的路上,仍舊能看到在路上前進的變異傀儡們。
他們爬上了大門,把前撲後擁的變異傀儡踩在地上。
他們爬上了營地圍堵的障礙物,越過了它們。
他們甚至爬上了軍車,炮塔,啃噬著丟在地上的武器槍械,甚至不小心扣動了扳機,弄得到處血流成河。
而唯一的安全點,唯一的諾亞方舟,就是許乾銘身在的這個房頂,這個方寸之地,幾個武警官兵,幾把步槍,寥寥無幾的幸存者。
世界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槍林彈雨隨著犧牲者一同消失雪藏,哀鳴聲也被無聲的嗚咽吞噬殆盡,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籠罩著層層寂靜,滿眼是人,卻滿眼荒涼。
許乾銘幾乎是拖著步子來到了房頂的邊沿,這短短幾步,卻走得格外漫長,每一步,都踩踏著無數的屍體,無數的生命!
奔波了許久,許乾銘的頭發已經非常淩亂,正如他此時的心境,矛盾不堪!
下麵是變異傀儡群,許乾銘看了看懷中的一把槍一把刀,就算能衝出重圍,又能殺得了幾個?!
到最後,拚命逃亡了這麼久,還是免不得葬於變異傀儡腹中,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落個人吃人的下場!
“嗬嗬……”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許乾銘拿出了已經破碎不堪的鬧鍾,伴著許乾銘逃亡了這麼久,它再也不能顯示任何時間了,就像如今的世界一樣支離破碎!但是許乾銘的心,卻依然存有希望!
“哼!”大手一揮,許乾銘把鬧鍾扔了下去,“去他乃乃的世界末日!時間從此跟老子無關了!就算是涅盤,我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許乾銘的吼聲震驚了在場的大部分人,然而沒有人會關注這個在末日裏犯了中二神經病的少年,人們都隻當他是瘋掉了。
許乾銘在人群中看到了曹盼盼。
“許乾銘?你怎麼在這?”曹盼盼還算理智,聽見聲音就發現了許乾銘,然而許乾銘一身的裝備實在太像樣了!自己一時竟怕認錯了人!
此時的許乾銘身材已經不像當初那麼瘦弱了,卷起袖子的手臂上,隱約還能看見結實的肌肉,曹盼盼看許乾銘一身簡單帥氣的軍服,有些吃驚。
“你是許乾銘嗎?”說完還探手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沒發燒,難道是出現幻覺了?”
“對,你就是出現幻覺了!站在你麵前的我其實不是我……啊呀!”許乾銘捂著被打的額頭,曹盼盼卻在一旁開心地跳了起來,“哈哈!這下沒錯了,果然還是當初那個愛吹牛的小屁孩兒!”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現在咱們的情況可不容樂觀啊!”許乾銘不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眼下四周危機重重,要想辦法突圍才是。
曹盼盼掃視了了一圈,“咱們的人力不夠,你又沒經過訓練,連槍都不會使,他們還要保護好幸存者,子彈有限,如此一來,肯定是勝的幾率小於敗的幾率!”
許乾銘邊聽曹盼盼分析,邊巡視著四周,突然一個恐怖而又奇怪的念頭湧來,“剛剛難道沒有一個藍色頭發的姑娘上來嗎?”
“兵哥哥是在找我嗎?我在這!”少女在遠處衝許乾銘揮著手,興奮地跑了過來,並且一下子就衝到了許乾銘的懷裏。
曹盼盼瞪著眼睛鼓起了嘴,“這小姑娘是誰?!”
少女一看曹盼盼生氣的麵容,便將許乾銘抱得更緊,小手也僅僅攥住許乾銘的衣服,許乾銘一陣尷尬,雖說內心自覺還是很美好,但現在卻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