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久,遠遠地就聽到墨韻齋的院子裏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氣死我了!罰抄女戒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禁足?這樣一來,豈不是祖母壽辰之間,我都不能出去了?”葉清悠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帶著憤怒和不甘。
緊接著,屋子裏再一次傳來呯呯砰砰的聲音,還有一些碎瓷片從裏麵飛濺出來。
葉清冉站在墨韻齋的院子門口,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心中冷笑。
前世她不曾關注內院的情況,竟然不知道葉清悠私底下居然是這種樣子,在人前裝的端莊大度,溫柔婉約,可實際上脾氣大得很。
她為什麼會被蒙蔽了這麼久呢?
“行了,你鬧這麼大的動靜,萬一被老夫人聽到,又會受罰了。”趙姨娘勸著,平息著葉清悠的怒氣。
“你不是說這次一定會成功嗎?結果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葉清悠責怪趙姨娘,“還有你找的這個丫頭,說她會幫我,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葉清悠心中氣急,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葉雪,又順手拿著桌上的茶壺朝著葉雪扔過去。
聽到這裏,葉清冉怕葉雪出什麼意外,便抬腳朝著裏麵走去,而正好守在門外麵的人看到葉清冉過來,便福身行禮:“大小姐!”
婢女行禮的聲音驚動了屋子裏的母女,兩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匆匆整理起屋子裏的東西,可還沒來得及把碎瓷片弄好,便看到葉清冉走了進來。
“趙姨娘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把屋子裏的東西都打碎了?悠兒妹妹還小,這萬一要是傷到了,可就不好了。”葉清冉環顧了屋子一圈之後,目光落在趙姨娘的身上,如此說著。
“大小姐說笑了。”趙姨娘立即恭順的說道,“不知大小姐怎麼想起要來墨韻齋了?”
“我來看看悠兒妹妹有沒有認真抄寫女戒女則呀。”葉清冉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現在看來,悠兒妹妹隻怕是還沒開始吧?”
“大姐姐,對不起,悠兒不該衝動,跟你說那些話,你去幫悠兒求求祖母,不要禁足這麼久好不好?悠兒知道錯了。”看到葉清冉的態度,葉清悠立即變臉,淚珠子就像豆子一樣一顆顆掉下來,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這招是葉清悠以前最常用的,隻要開口認錯求情,配上恰到好處的眼淚,葉清冉就一定會心軟,不會再追究,甚至有可能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悠兒妹妹,這禁足的命令是祖母下的。既然祖母讓你禁足,必定是因為她覺得你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孫女的,怎麼好阻止祖母教育妹妹呢?”葉清冉笑著開口,“還是悠兒妹妹您覺得祖母的懲罰很不公平,覺得不該受此對待?”
葉清冉這一句話,又把問題拋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如果葉清悠執意要再讓她去跟老夫人求情,就是在質疑老夫人的決定,而這個府裏,目前還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質疑老夫人的話。
“悠兒不敢。”葉清悠聽了葉清冉的話,立即低下頭,不敢再反駁。
她不過是為自己求了句情,葉清冉就能拉出老夫人說事,這要是再說下去,萬一又被葉清冉帶到坑裏,那可就不妙了。
“這就對了。”葉清冉看著葉清悠認錯的態度良好,便點了點頭,說道,“祖母罰你是為你好,你可千萬不要記恨祖母呀?”
“大小姐,您這是說哪裏話,二小姐還是分得清好歹的。”趙姨娘生怕葉清冉又給葉清悠扣上個不尊敬祖母的罪名,便立即開口辯解著。
“這就對了。”葉清冉點頭說著,然後指著葉雪,再次開口,“趙姨娘,這個丫頭怎麼弄成這樣?怎麼好好地丫頭,是做錯了什麼事,要被這樣責罰?你看這頭都給弄破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葉雪的頭是被某種東西砸破的,而她身邊的地上散落著很多茶壺碎片,便可以看出這茶壺就是將葉雪砸傷的凶器。
“大小姐,這丫頭是我派在二小姐身邊,伺候二小姐在夫人身邊侍疾的。可這丫頭玩忽職守,沒能好好照顧夫人,甚至還差點讓夫人中毒,這麼粗心的丫頭,就是該好好懲罰一番。”趙姨娘說道。
“原來如此。”葉清冉點頭,“那麼趙姨娘,既然你說她害的我母親差點中毒,那就絕對不能輕饒,必須得好好嚴懲。”
“大小姐說的是。”趙姨娘順從的說著。
“之前在祖母麵前,碧彩胡亂攀咬趙姨娘,我便將碧彩交給趙姨娘處置;而這個丫頭差點害的我母親出意外,不知趙姨娘可否將這丫頭交由我帶到露落居處置?”葉清冉再次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