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息怒。”葉清冉就算心中再冷,也沒忘了在老夫人麵前做戲,“其實細細想來,冉兒也有做得不當之處,可能給悠兒妹妹造成了什麼誤會。父親教訓的很對,冉兒昨日已經答應了父親,要給悠兒妹妹賠禮道歉,所以今日想請祖母做個見證。”
“老夫人,昨日老爺為了這件事,還跟夫人大吵了一架,還說要休了夫人。”葉靈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咱們小姐平日裏倔強的很,有什麼事情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給老夫人添麻煩。若不是心中實在太委屈,也不至於這一早就這樣……”
葉靈這話說的也十分有水準,明著是在替葉清冉抱不平,可實際上實在提醒老夫人,葉清冉從不輕易跟人告狀,也從不輕易哭訴,如果不是這委屈太大,她隻怕也是要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的。
老夫人也是個明白人,聽了葉靈的話,心中一想,的確是這麼個理,葉清冉身為定國公府的嫡長女,說話做事素來滴水不漏,也從未在人前有這般失態,這一次心裏恐怕是憋悶的很了。
“冉兒,你也別著急,這個主,祖母替你做了。”老夫人安慰到,“你父親不明事理,回頭我說說他,你也別記恨你父親。”
“冉兒不敢,有祖母做主,冉兒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求。”葉清冉聽了老夫人的話,頓時破涕為笑,拿出帕子擦幹了眼淚,等著趙姨娘和葉清悠的到來。
果然,就在葉清冉恢複儀態的瞬間,胡嬤嬤便再次進來,稟報道:“老夫人,二小姐和趙姨娘過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老夫人說道,“讓她們進來,我倒是要聽聽,她們還能有什麼話說。”
話音剛落,趙姨娘就帶著葉清悠進來了。
進來的時候,葉清悠是被趙姨娘扶著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一張漂亮的小臉皺的跟包子一樣,好像每走一步,腿上就傳來劇烈的疼痛。
可是葉清悠不知道,葉清冉早一步來到這裏把事情都跟老夫人說了一遍,如今葉清悠過來,越是裝的腿疼的模樣,老夫人就越是覺得葉清悠小題大做。
“悠兒給祖母請安。”慢騰騰地走到老夫人的麵前,葉清悠在趙姨娘的攙扶下給老夫人請了安。
葉清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而且軟軟糯糯的,可是今日在老夫人聽來,卻感覺到無比厭煩。
“行了行了,我可不敢讓你再折騰。昨天你那好父親已經把冉兒訓斥了一頓,若是今日再來把我也訓斥一頓,我這張老臉可掛不住。”老夫人一開口,就充滿了火氣,弄得葉清悠和趙姨娘不知所措。
原本以為老夫人看到葉清悠受傷的腿,會心生憐惜,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祖母,悠兒知錯了,昨兒個父親仁慈,免了悠兒的禁足,所以今天特意來向祖母請安。”葉清悠忍著心裏的疑惑,躬身向老夫人請罪,態度很是恭敬。
原本以為老夫人聽到這話,心裏會開心一些,可沒想到老夫人又訓斥道:“你父親仁慈,免了你的禁足,這麼說是我這個老婆子將你禁足,就是不仁慈了?”
“悠兒不是這個意思!祖母息怒!”葉清悠一聽,老夫人像是故意找茬,趕緊嚇得連連解釋,“是悠兒說錯了話,還請祖母念在悠兒年幼無知,不要見怪。”
“行了,我也沒心思跟一個小輩計較,這要是傳出去,旁人還覺得我堂堂定國公府的老夫人為老不尊。”老夫人說著,然後轉頭看著葉清冉,再次開口,“冉兒,你說你要跟悠兒賠禮道歉,是打算怎麼做?”
葉清悠聽了這話,目光看向葉清冉,心中憤憤不平。她以前還真是太小看了這個葉清冉,從前一直清冷孤傲,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可是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徹底征服了老夫人的心,讓老夫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向著她。
“聽父親說,悠兒妹妹的腿傷十分嚴重,今日一見,看她連走路也成問題。”葉清冉說道,“我這裏正好有一瓶去腐消肌膏,對磕碰的瘀傷很是有效,如今想送給悠兒妹妹,希望悠兒妹妹能快快好起來。”
說完,葉清冉便朝著葉靈使了個眼色,而葉靈也從袖中將那瓶去腐消肌膏拿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葉清悠的手中。
對於葉清悠和趙姨娘來說,葉清冉送的藥,她們是不願意收的,誰不知道葉清冉身邊的葉靈精通藥理,隨隨便便在藥裏麵做點手腳,都能讓葉清悠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