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欠他良多,再這樣幫忙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還的清?
無端端起錯了話題,鬱言有點失措地垂下頭避開沈寄安的目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但令她失望的是,沈寄安向來耳聰目明,已經將話聽了一清二楚,順帶連她的心思都研究了個透徹。
幫她的忙?他自是樂意。
他一隻手儒雅地插在褲袋,謙謙君子的模樣顯露無疑,大方頷首,“我若弄清楚了,自是會幫你。”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他的小女人最近的工作環境並不是很好啊……沈寄安彈了一下手指,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鬱言從業的雜誌社名稱。
看來,近來是有些媒體需要好好整頓了。
見他絲毫不為自己的激烈言辭而生氣,鬱言反倒為剛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而不好意思起來,音量幾乎下降了一個度,老老實實地低聲道,“謝謝你,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不想別人從中牽線搭橋。”
“誰說要替你牽線?又非做媒。”沈寄安被她逗得笑了,眼裏漾起暖意,慢條斯理地開口,“我隻想告訴你一聲,那位章總他每周五都會特別繁忙,無暇顧及別的事情——指不定明天,你就收到特約采訪的確認電話了呢?”
“當真?”乍一聽見這話,鬱言幾乎要從地麵上蹦起來,雖然態度上仍似信非信,但好歹有了新的企盼。
“當真。”她瞬間亮起來的眸子映入沈寄安的目光裏,仿佛點燃了星光。沈寄安的情緒被她所感染,徑自一笑,“我何時誆過你?”
鬱言撇撇嘴,還真的摸著下巴認真回憶了一下。
好像……的確沒有。
說起來,倒是他一直在幫她居多。而剛才,自己還誤解了他。
鬱言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剛才卻一時情急對他發了火,不由麵露愧色,不敢正視他的神色。
兩人說話之間,鬱母已經端著香檳,慈眉善目地往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在沈寄安身上打量,“言言,你的朋友?”
母親的豪門情節大概又犯了?不過話說回來,像沈寄安這樣的人中龍鳳,想不被注意到也是難事一樁。
鬱言心裏直叫大事不妙,莫可奈何地攤了攤手,正準備將沈寄安解救到安全地帶,對方已經禮貌地對鬱母鞠了一躬,溫聲道,“伯母你好。”
伯、伯母?
鬱言聯想到電視劇裏,隻有未婚夫妻才會如此稱呼對方的父母,麵上大窘,頰上也止不住染了一抹可疑的粉紅。
沈寄安作為上流社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禮節,還如此叫,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他故意為之。
他為什麼要故意這麼做?
答案呼之欲出,鬱言按了按狂跳的心髒,似乎要將那答案按回去。
說實在的,她吃不準沈寄安的意思,但他最近的種種表現,的確又對她好過了普通朋友。
鬱母本就喜歡眼前的年輕人,笑著應了,寒暄幾句,又將鬱言拉到一邊,壓低聲音,“你那男朋友也不知道帶來給我瞧瞧,我看這小夥子就不錯。”
鬱言無奈,沈寄安卻聽了個清晰,在兩人身後蹙眉開口,聲線冷然,“你真的有男朋友?”
雖然第一次見麵時鬱言就以男朋友的言論威脅過他,但他始終不信那個謝頂的大肚男人是她的男朋友,畢竟兩人在外觀上太過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