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自己真的這麼翻過去了,地上可都是結結實實的大理石地板,磕成了腦震蕩就算是輕的了。
鬱言可不是什麼情操高尚的聖人君子,惜命的很。
始作俑者半點兒歉意都沒有,目光冷酷的盯著她,從薄唇裏蹦出來幾個字也很是冰冷:“你不是很喜歡麼?怎麼,不高興了?是因為我不如剛才那個小白臉?”
“幼稚!”一把將男人推開,鬱言直起腰,冷眼看著他:“沈大老板,晚上的舞會到底還去不去了?要是不去的話,那正好,我把衣服脫了回家睡覺了!”說完,也不管某人鐵青的臉上,轉身一邊拉簾子,一邊對著男人做了個“請出去”的動作。
“等等。”
鬱言側著腦袋看向那隻抓住自己拉簾子的手的胳膊,挑了挑眉梢,等待著他的下文。
“不許換,跟我去舞會。”沈寄安看著對麵穿著高跟鞋才勉強可以跟自己平視的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沈寄安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唯你最深得我意,唯你最不識抬舉。
有的人,就是有那種讓你明明恨的牙癢癢,卻又舍不得動她分毫的能力。
b市中心趙家別墅內,一片金碧輝煌,燈紅酒綠,上千平的底下車庫已經停滿了車子,就連門口也也被各種價格不菲的名車給團團圍了起來。
沈寄安減速,緩緩往最明亮的大門口駛過去,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霾,嘴角卻往上勾起了一個弧度。
十足嘲諷的表情。
注意到沈寄安表情變化的鬱言不禁在心裏這麼想著。
看這表情,明明就是不想來嘛,那幹嘛還跑來呢?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唉,有錢人的腦回路,真的是爾等一般人所難以企及的啊。
鬱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扭頭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方看過去。她不知道這裏麵的主人是誰,但是光看這方圓好幾裏似乎都是被圈進了這家院子裏的,她就知道住在這裏的人,絕對是在b市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b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能住得起這樣的大房子的,無外乎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工作的特殊性,鬱言也接觸過不少b市的財閥大亨,這院子的主人是誰,她已經默默在心裏安排好了幾個備選項。
“下車吧,就是這裏了。”
沈寄安的聲音驟然響起,鬱言趕緊收起思緒,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將車鑰匙拋給旁邊的侍應,沈寄安在鬱言旁邊停下腳步,然後抬了抬胳膊。
“幹......幹什麼啊?”某人有些反應遲鈍。
“挽著。”男人再次抬了抬胳膊,盯著前方的大門口,目不斜視。
“......”這語氣,到底是哪裏來的優越感啊?
鬱言對著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極不情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裝模作樣的從沈寄安的臂彎裏塞進去一點兒。
眉頭微皺,沈寄安低頭往那隻小手上看了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伸手將那隻有意躲閃的胳膊給拽出來一點兒,再用胳膊夾住,這才心滿意足的提步往前走。
當然,期間對於旁邊某人的白眼,一律裝作沒看見。
就在離大門還有三步遠的距離時,忽然一個大紅的身影從大門裏奔了出來,紅裙縹緲,印著一張俏麗的臉蛋兒。
“寄安,你來啦!”
眼看著火蝴蝶就要撲進沈寄安懷裏了,他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明顯的不想與這個火蝴蝶親密接觸。
估計是沒料到沈寄安會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對自己的厭惡來,趙敏臉色一僵,身子一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台階踏空,高跟鞋一磕,身子失去平衡就要摔到地上了。
其實本來隻是高跟鞋磕了一下,像她這種對恨天高早就駕輕就熟的人,隻要使用下技巧,就是可以避免摔倒的。可是,就在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跟自己也是跟沈寄安賭一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厭惡到無情的地步了。
索性就不管不顧,任由自己摔下去。
寄安他對自己一定還是在意的,一定是,自己可是馬上要成為他妻子的人了,他一定舍不得自己摔倒的!
可惜的很,我們的趙敏小姐太高估自己在沈寄安心目中的分量了。
她摔下去的那一瞬間,別說是拉扶的動作了,沈寄安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動作優雅的摔下去,直到花容失色。
最終,趙敏還是沒有直接摔到地上,因為有一隻手及時攙住了她的胳膊。
當然,那隻手不是沈寄安的。
“謝.......”她驟然抬頭,後麵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裏。
竟然是一個風骨淡雅的女人,關鍵是另一隻手竟然還挽著沈寄安的胳膊?!
這女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