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是b市幾大商業家族之一,從民國那會兒祖上就已經涉足商業了,早幾年,風頭也旺盛的很。
隻不過,到底還是逃不過“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的定律,從趙周銘爺爺那一輩兒起,就一代不如一代了,現在家業傳到趙周銘手裏,基本上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轉型失敗的企業疲軟的很,唯一的家產差不多就隻剩這一套有上百年曆史的老別墅了。
趙周銘是富家少爺出身,娶得老婆也是世家千金,過慣了揮金如土的人,是不知道節儉為何物的,所以這幾年下來,趙家基本上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可趙周銘偏偏又是個愛麵子的人,即使再難,明麵上都要把麵子工程做得幹淨漂亮。這樣一來,背地裏日子就難過的多了。
不過,好在他運氣好,攀上了沈家這個高枝兒了。
沈家跟趙家比,發跡的要晚的多,但是這幾年勢頭非常猛,不過短短幾十年,已經做成了跨國企業,國內國外,遍布了不少分公司。
自己家隻有一個獨女,而沈家長子沈寄安正好也到了婚娶的年紀,正好可以湊在一起,一點跟沈家攀上了親,銀行裏的那些貸款就不用愁沒有錢還了,公司也可以借助沈家改善下疲軟的狀態。這便是趙周銘的如意算盤。
拿一個女兒換一個後世安穩,這生意可是一點兒不虧本。
今天呢,趙周銘已經跟沈建國商量好了,就是要趁這個舞會的機會,宣布趙敏和沈寄安的婚約的消息。
隻要這個消息早點放出去,銀行的催貸就會鬆懈不小,那些生意場上的勢利小人們也會對自己客氣不少。
同樣抱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的沈建國也站在人群裏,端著酒杯與趙周銘遙遙相對,抬了抬胳膊示意一下,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隨即將手裏的就一飲而盡。
趙家,不管是名望上,還是家世上,都是一顆足夠豐茂的大樹,如果能和這樣的名門望族攀上親戚,那就是一件很快慰的事情。
這是沈建國的主觀感受。
兒子沈寄安喜不喜歡趙家的千金,其實一點兒不重要,他們看中的,本來就不是趙敏這個兒媳婦,而是她背後的趙家。
沈建國和兒子沈寄安的關係一直很僵,這些年更是有惡化的趨勢了。自己手裏的那點兒實權早就被老爺子收了回去,如今,公司的經營權都被沈寄安攥在手裏,盡管對這個兒子很是不滿,無奈,又什麼都不能做。
當然,他名義上還是沈寄安的父親,自然有權利摻和他的終身大事的,如果能早早抱住趙家這棵大樹,那麼,自己重新奪回公司,就指日可待了。
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考量。
所以今晚,這兩人的心情格外的好。
隻是,當大門口忽然出現沈寄安的身影時,沈建國和趙周銘兩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的身邊的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都移到了大門口的方向。
燈光璀璨的門口,身形修碩的男人逆光而立,光華萬千,一瞬間,屋內的燈紅酒綠都失了顏色。
男人如帝王般,微微抬著下頜,鷹隼般的目光在大廳裏掃視了一圈,然後落在沈建國臉上,冷漠如陌生人,不帶半點兒感情。
沈建國瞪著自己的兒子,將手裏的酒杯狠狠的跺在桌子上,厲喝到:“沈寄安,你真是胡鬧!”
他生氣自然是有道理的,今天明明就是宣布他和趙家小姐婚約的日子,千交代萬囑咐要早點兒來,給趙家一個好印象,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遲到了就算了,還竟然帶著個不相幹的女人?
這明明就是當著眾人的麵打沈家和趙家的臉!
沈建國開口之後,滿屋子裏都是吸氣聲,那些原本疑惑的目光,立刻染上了一層精光,像是窺探到什麼重大秘密一樣,莫名的興奮。
沈寄安,沈氏的現任總裁,商圈裏的風雲人物,皮相出眾,性格冷傲,手段狠絕。
當然,這些都隻存在各種捕風捉影的新聞報道裏。
因為這個沈家大公子一向低調的很,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從來都不會在媒體上露麵,就連名字,都很少被人知曉。
如今這麼公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終於可以一睹這位神秘工公子的風采了,又如何叫人不莫名的激動?
當然,同樣激動的還有此時可此正挽著沈寄安的胳膊的鬱言。
沈建國多次出現在她們雜誌社名人堂那一專欄裏,她自然是知道他就是b市最大的跨國集團沈氏的上一任總裁,隻是,對他那個長子卻是一無所知的,卻不想他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這位沈寄安。
“你......你是沈、沈寄安?”好半天鬱言才總算是回過了一絲智識,鬱言抬頭看著沈寄安,眼睛裏的驚訝之情還沒完全褪下去。
沈寄安看著她,明顯一愣,隨即笑了:“你這個問題怎麼這麼奇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叫沈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