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離他遠一點。”冷凜凜的目光掃過來,沈寄安一副麵色不善的樣子。
呃?
“他不是你的親弟弟麼?”鬱言表示不解的追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按我說的做,以後離沈謹遠一點。”明顯是不喜歡被問那麼多問題,沈寄安的眉心又不耐煩的起了褶子,“跟他走的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切切,誰稀罕跟你們沈家人走的近啊,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以為誰都拜金,都把你們當香餑餑麼?優越感是不是太過了點?
當然,這話鬱言也隻敢在心裏默默腹誹而已,當著沈寄安的麵,她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的,這樣乖僻的性子,萬一把他給惹惱了,自己這個炮灰估計一點兒價值都沒有了,被從這裏踢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她才不要那麼沒有尊嚴的被趕出去呢。
“老板,我們要在這裏呆到什麼時候啊?”惦記著薑妍的那份計劃書,眼看著時間不早了,鬱言忍不住開口詢問。
“想回去了?”
拖高的尾音像是自己要做什麼虧心事兒一樣,鬱言趕緊作補充解釋:“呃,那個,今天上午的那個客戶讓我做的方案,明天就要給她看的,要是回去的太晚的話,我怕沒時間寫了。”
一口氣說完才抬起頭來,似乎那雙隨時能將自己灼燒殆盡的目光裏多了一絲鬆動,隨後便聽到男人軟和下來的聲音:“耽誤你工作了,再等一會兒吧,這裏馬上就結束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呃,不用!”鬱言下意識的扭頭看看屋內,跳舞的依舊在旋轉,聊天的依舊在說話,大家都是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結束的話,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的,要是沒有我什麼事情了的話,我就先回去吧!”
“你打算怎麼回去?”剛才才軟下來的語氣又拔高了不少。
“我......”
“自己打車?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裏可是郊區別墅,你覺得這個點兒,會有出租來這裏載客嗎?”
那些人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沈寄安的人品果然不怎麼樣,說話擰巴又難聽,三句話就能將人的無名火給撩起來。
可偏某些人又是炮仗屬性,一點就著。
“是,我是腦子進水了!”鬱言睜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憤怒“我就是腦子進水了才傻乎乎的跟你來這裏,參加舞會?重要的舞會?嗬嗬,沈寄安,不就是找個人來當槍使,當炮灰的麼,你有必要拐那麼多彎兒麼?”
沈寄安眼神倏然一冷,琥珀色的眸子忽然染上了一層黑:“鬱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鬱言無語的盯著依舊在跟自己做戲的人,“沈寄安,想不到你演技還那麼好啊,不就是要找一個擋箭牌來推掉跟趙家的婚事麼,你直接說啊,反正你是老板,你的要求小的們不敢不從,是吧?”
有必要又是講條件,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的麼?
嗬嗬,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的遊戲,像他們這樣的富家公子,應該是經常玩兒的吧?畢竟,他們骨子裏的優越感就會讓他們自然而然的覺得這世界是圍著他們那一類人轉的,又怎麼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鬱言!”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男人一把抓住纖細的手腕,眼神犀利的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撕了她一樣:“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腦子裏“轟”的一下,鬱言像忽然醒過了神,愣愣的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刻意隱忍著不爆發的男人,眼神一片空茫。
是啊,我到底在別扭什麼呢?
當炮灰又怎麼樣?當擋箭牌又怎麼樣呢?反正他是老板,就當是一件普通的工作來看待,拿工資辦事兒,又怎麼了呢?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在意呢?
自己又到底是在在意些什麼呢?
是沒有向自己說出實情麼?還是.......自己其實介意的,是自己的身份?
因為隻是炮灰,因為隻是擋箭牌,所以不甘心了麼?
很想撞牆。
鬱言啊鬱言,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沈寄安,那可是沈氏集團的總裁,你們根本就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使有交集,也隻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早晚都還是會是兩條往不同方向前行的線而已。
醒醒吧,別傻了。
“鬱言?鬱言?”看到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忽然變空,沈寄安竟然會感到手足無措起來,下意識的抓著她的胳膊晃了晃。
“啊?”回過神來,看著男人眼神中似乎閃動著關切的神色,鬱言垂下眼瞼,用睫毛遮住眼底自嘲。
還沒醒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