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過後,鬱言猛然扭頭瞪著始作俑者,怒不可竭:“沈寄安,你沒事兒吧!你想讓我死嗎?”
“為什麼敷衍我?”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要平靜的多,卻暗中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威脅之意:“明明就有情緒,為什麼不直說?”
“我沒有情緒,你想多了!”
“你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打算跟我耗到底?”
伸手推車門,才發現已經被上了鎖,鬱言沒好氣的瞪著那個專橫霸道的男人,大聲說:“開門,我要下車!”
男人依舊目視前方,手上卻沒有一個動作。
“沈寄安!我-要-下-車!”一字一頓,態度堅決的很。
男人依舊穩坐如泰山。
看來別指望這固執的男人改變心意了,把心一橫,鬱言猛地將上半身移過去,伸手就在一眾鍵盤上胡亂按起來。
“啪嗒--”
也不知道是自己按對了地方,還是沈寄安改變了主意,車廂內忽然就傳出來了開鎖的聲音。
“這裏是郊區,你最好想清楚。”冰冷的聲音讓鬱言正在推車門的動作一頓。
郊區又怎麼樣,頂多自己多走幾步就是了,走的是跟來的時候同一條路,她可不會迷路,這種威脅對她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推門,下車,關門。
動作嘎嘣利落脆。
“這裏是郊區。”搖下車窗,男人再次耐心的重複。
“郊區又怎麼樣,不用老板管了,我自己能回去!”霸氣的回應一句,鬱言一隻手拎著包包,一隻手拎著自己的拖地裙擺,頭扭的很是瀟灑。
既然這麼堅持,也實在是不好打擊人家立誌要走出去的信心,於是,點點頭,將車窗搖上來,發動引擎,加速,離開。
同樣的嘎嘣利落脆。
“呃?”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車子隻剩一下銀色的屁股了,心裏一下子慌了:“哎,哎!”
真走啊.......
落了單,站在空無一人的柏油馬路上,四周黑漆漆的,此時此刻,鬱言才知道自己剛才賭氣的決定是有多傻逼。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來的時候的那條路,因為她嚐試著往前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來的時候注意到的那個燈塔。
誰能想到這郊區的柏油路基本上都是長得一樣的啊?
忽然看到前麵有亮光,累得跟狗似的人眼睛一亮,渾身一震,也顧不得形象什麼的了,趕緊跌跌撞撞的奔過去,然後又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興奮一掃而光。
銀色的跑車靜靜的停在馬路上,亮著後閃光燈,重點是,依靠在車頭上的,那個抱著胳膊的人,不是沈寄安,又是誰?
鬱言黑著臉站著,腳下再賣不出去一步。
男人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最後徹底被對方的固執打敗,隻好鑽進了車裏,將車子退回到鬱言麵前,“走不走?”
“不走!”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火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柔和些:“鬱言小姐,讓我載您一程,可以嗎?”
“不可以!”誰稀罕他違心的服軟啊。
已經是極限了,可是對方的態度,卻沒有絲毫的鬆動,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了,更何況是被本來眼睛裏就揉不得沙子的沈寄安。
於是,丟一個“別後悔”的眼神,利落的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