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公司的事情了嗎?
這是自己等了多少年的心願,終於要達成了嗎?
“放心,公司的事情不會找你的。”仿佛是知道沈建國心裏所想,沈寄安兜頭給他潑了一瓢涼水。
沈建國黑了臉,但還是勉強撐住臉上的笑容:“那......是什麼正事啊?”
“你們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正事兒?”沈寄安的微微皺起了眉,眸子越發的冰冷:“鬱言,她出事了。”
“鬱言?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女孩子?”沈建國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與李玫對視一眼,見李玫也不動聲色的搖搖頭,又疑惑的看向沈寄安:“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好端端的,鬱言怎麼會受傷的?”
“這話該我問你們吧。”沈寄安冷笑出聲。
“沈寄安,你什麼意思?”沈建國蹙起了眉:“你是在懷疑我們麼?”上一次的事情確實是他,可是這一次,自己明明沒做過,卻也要自己承認,這個鍋,沈建國自然不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竟然還不承認,沈寄安很想用拳頭說話,可是,這人又偏偏是自己不能用武力的人。
“敢做不敢承認,可真像是你的風格。”冷冷的諷刺一句,沈寄安轉身往樓上走。既然都回家了,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爺爺的,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沈寄安,你給我站住!”平白無故被冤枉,沈建國到底是不舒服的,不發一發脾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他老子了!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敢做不敢當?’我的風格是怎麼樣的?你說說看!”這一刻,沈建國覺得自己硬氣都很。
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寄安垂著眼角往下看,語氣生冷:“想要她的命?不過,可惜的很,人已經被我救回來了。”
“你還是認為這事兒是我做的?沈寄安!沈寄安!......”
再懶得去理會身後喋喋不休的人,沈寄安沉著眸子上了樓。
“怎麼?又鬧起來了?”沈老爺子正在臨摹王羲之的書法帖,頭也沒抬。
站在門口,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輕輕淺淺的微笑:“老爺子您可是越來越敷衍啦,我來看您,怎麼連頭也懶得抬了?”
“光是聞味道就知道是你小子啦!”寫完最後一筆,老爺子才將手裏的筆放下,慢悠悠的抬起頭,從老花鏡上麵翻出眼睛來看他。
“火藥味吧!”沈寄安過去,習慣性的伸手幫老爺子扶了扶眼鏡,無不自嘲的說道。
“嗯,你自己還有個自知之明,不錯!”老爺子故意甕聲甕氣,見自己的大孫子一臉心安理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又接著補充道:“就不能消停一下?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
“父親?”沈寄安勾了勾唇角:“您覺得他配做個父親麼?他做的那些事兒,您不是都知道麼?”
“唉......”老爺子微微垂下了頭,拿著手裏的書法帖研究著,嘴裏似是不經意的說道:“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過去嗎?”
“過不起的,從來都不是我。”沈寄安徑直走到沙發上,將掛著冷戾之氣的臉扭到一邊,冷幽幽的說道:“先是她,現在又是鬱言,是他們一直窮追不舍。過去......您讓我如何過得去?”
那些往事,那些隻恨自己力量太薄弱的往事,一點一滴的從腦海裏最深的角落湧出來,一點一滴都在鞭打著自己的心。
“寄安啊,”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沈寄安的身邊,伸手搭在他略顯頹然的肩膀上:“這樣放不下,痛苦的是別人麼?”
自然不是,痛苦的人,一直都是他沈寄安自己。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那些事兒真的夠他記住生生世世了。
“爺爺是過來人,聽我的,放下吧!”老爺子坐下來,語重心長:“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自己糾結也沒有什麼用,並挽回不了什麼了,不是麼?不要去計較了,畢竟這麼多年了,斯人已逝,日子還得過下去,你的生活還得繼續,不是麼?”
“不計較麼.......”重複著這幾個字,沈寄安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確實也很想不去計較,活成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所以,他盡可能的去避開他們,盡可能的強迫自己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封存起來,仿佛不去想,就會不心痛。
可是,為什麼他們還不放過他呢?
鬱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他們為什麼還要接二連三的動手傷害她?
能找到鬱言,沈寄安覺得已經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了,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幾個她呢?
所以,讓他又怎麼能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