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低著頭沉默。
“怎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薑妍挑挑眉,再次伸出手指勾住聞天的下巴,冷幽幽的說道:“天天啊,自從你這次回來再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不對勁兒了,之前你和那女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我都不願去管,也不屑知道。”
“但是,從現在起,你們之間,必須要斷的幹幹淨淨!說我逼你也好,說我強五豪奪也罷,我都不在乎,你隻用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就好。”
“至於那個叫鬱言的女人........”薑妍扭頭看過來,聞天一愣,忽然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急急的問道:“你.......你打算對她做什麼?”
“嗬嗬,這麼緊張啊?”明明是笑著說的一句話,卻讓聞天徒生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來,眼睛霍然睜大,直愣愣的看著他。
“放心,這樣的女人一看道行就不夠,我是不會真的跟她計較的,不過.......”再轉身時,眸光頓時冰冷:“如果某些人還是這麼不知好歹的話,我會考慮對她做點什麼來以示懲戒的。”
“你.......”聞天想要說一次硬氣的話,比如“不許你傷害她”什麼的,卻發現自己在薑妍淩厲的眼神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默默的低下頭去,絞著雙手看著自己的腳步尖。
見自己成功震懾住了聞天,薑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家吧,昨天鄧先生定的那幅畫,回去好好構思一下,早點兒畫出來。”
“......好。”悶悶的應一聲,聞天垮著膀子往外走。
“對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嫵媚中帶著冰冷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忘了一件事兒了,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兒鬱言,這會兒說不定還在泰安科技的樓道裏關著呢.......”
聞天猛然轉身,一臉怒意的看向她,“是你做的?在法國的時候,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她的!”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薑妍臉上也不太好看了:“我哪裏有傷害她了?隻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薑妍,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我們已經分手了,她又沒有妨礙到你,你要是對我不滿的話,大可以對我出手,為什麼要牽連無辜的人呢?”聞天皺眉看著薑妍,隻顧著替鬱言說話,卻沒注意到自己突然湧出來的男子氣概已經被薑妍淨收眼底了。
“聞天,你可真夠自欺欺人的,明明就還喜歡這那個女人吧?”薑妍側著頭,眼神淩厲,“你和她,注定不可能了,我跟我簽了約,簽的不僅僅是你畫畫的本事,還有你的人,這件事兒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怔愣之後,聞天眸子一沉,木訥的點點頭,再次轉身往外走去。
是的,他的那份合同,其實是很難以啟齒的,薑妍之所以跟他簽約,其實隻是因為看上了了他的皮相而已,至於畫畫技術什麼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是畫廊的老板,隻要她說你的畫作價值百萬,就真的有人肯出百萬的錢來買。但是,如果她說你的花一文不值,也就不會有人再欣賞你的畫。
這幾年在法國,聞天越來越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在繪畫上的天賦其實並不高,如果光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的話別說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夠熬出頭。
所以,他不得不依附薑妍這樣的畫廊老板,也隻有在她的羽翼之下,自己的價值才能得到體現。
盡管自己都鄙視自己這個樣子,可是,社會不就是這樣麼?弱肉強食,在自己還隻是一個弱者的時候,要麼違心的依附強者,要麼就被更強大的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