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夜色掩蓋了一切鬼祟,空蕩蕩的房子裏裏靜悄悄的,仿佛在跟著整個世界陷入了沉睡之中。
男人修長的身子靜靜的立在一張照片前,挺直了背,微微揚起了脖子。照片是被放大了的,掛在牆上幾乎占據了整個牆群。
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立了好久,久到自己都快成了一尊雕塑,男人才從怔愣中醒過神來,皺眉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才念念不舍的將綢布做的假強群給拉了下來。
那幅畫,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掩藏在了那綢布之後,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再次檢查一下,確認天衣無縫之後,男人才開門走了出去。
“喂,”男人站在落地床前開始打電話,盡管整個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但他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其他的緣故,聲音也很是幹澀暗啞:“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有了點兒眉目,”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一邊說話,一邊打著哈欠,心不在焉的樣子。
男人有些懊惱的皺起了眉:“待會兒再睡,好好說話!”
“哦.,......”極不情願的應一聲,對方頓了頓,似乎是在掩飾自己正在打嗬欠的事實,然後才又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兩個人目前還真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就沈寄安一個人主動,那女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他的樣子。”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也是女人好麼,她那麼困擾的樣子,一看就是被迫的跟沈寄安進進出出的嘛,不可能是真心的喜歡的!”
“那就好.......”男人低低呢喃一句,緊皺的沒有微微鬆了下來。
“嗯?你說什麼?”對方以為男人是在跟自己說話。
“沒什麼,你繼續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鬱言從沈寄安的臥室走出來的時候,應景是淩晨兩點鍾了,整個別墅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咬著嘴唇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沈寄安,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不在,不然,剛才的事情,之前還能裝作醉酒,可是發生了那件事兒,再裝醉酒,怕是已經裝不下去了的,那麼,自己要怎麼跟他解釋呢?
南郊別墅很大,沈寄安的臥室又是在最裏麵的,要走到大門口,需要過幾道門。本來還挺擔心他這裏的設計跟一般家庭不一樣,那些特殊構造的門鎖自己會打不開。
然而事實上,每一道門都是虛掩著的,隻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出去了,像是某人刻意在給她留門一樣。
所以,他這是在用這種方式向自己下“逐客令”嗎?
是嗬,他到底是討厭自己了的。
隻要一想起剛才沈寄安臨走時的那個帶著厭惡和嫌棄的眼神,鬱言就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其實也不想這樣啊,她也是有尊嚴的啊,可是,她不想接受阮薇薇的建議,接受沈寄安的追求和示好,那會讓她覺得本就不平等的關係會更加的無法平衡。
他說他喜歡她,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之是對自己不反感的,那麼既然賣不了房就賣身吧,不過是一場上交易而已,人錢兩清之後,自己就可以徹徹底底的離開,沒有誰欠她,她也不再欠別人什麼。
終於鼓起了勇氣來到這裏,唯一的意外卻是沈寄安不接受這樣的交易。
她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隨隨便便拿錢去做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那麼有錢的人,隨隨便便買一幅畫都肯花一千萬,區區八百萬,自然也不會太在乎。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