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眼神和麵部表情都盡力配合著自己的語言,希望自己能有幸打動那些鐵石心腸的男人,企圖以一己之力拯救整個村子。
男人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鬱言對著自己耍小聰明,她一開口,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注意了,沒有用中文,而是用的英文,很明顯,這番話不光是說給自己一個人聽的。
不過,很遺憾,就是他們聽懂了又怎麼樣?動了惻隱之心又怎麼樣?這裏做主的人,從來就隻有他一個而已。
鬱言說完,亮著眼神將幾個男人掃視了一圈,隻是很遺憾,除了眼前的這個,其他的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和表情,一副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
怎麼忘了,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自己說的這些東西的吧?自己竟然想要跟他們打溫情牌,還真的是想多了呢。
自嘲的笑笑,鬱言抬頭去看的那個唯一一個看著自己的男人,平靜的說到:“我是不是很可笑?竟然想要用傳教士的方式來阻止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嗬嗬........”
“屠殺?”男人皺眉,不太喜歡被冠以這樣血腥暴力的詞彙,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他們是可憐的人,我其實也並不想這麼粗魯的對待他們的.......”
“可你們還是對他們做了殘忍的事情了,不是麼?”沒等男人說完,鬱言就皺眉開口打斷了他。明明已經做了強盜行為,卻還將自己的罪行披上一層“我也很不想,但是不得不這麼做”的外衣,隻會讓人覺得這種爭辯比事件的本身更可恥卑劣。
鬱言的突然激動倒是男人沒料到的,愣了一才,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好吧,我們確實是做了殘忍的事情,”說完邪肆一笑,眼神變得冷酷,他抬起頭來的,聲音突然增大。
“如果他們還這麼固執的不告訴我那地方在哪兒的話,我保證這樣殘忍的事情,還會再次發生!”
這話是對鬱言說的,也是對她身後的眾人說的。
所以,那些愚昧的村民企圖用一個陌生闖入的女人來換取他們的安全,就是癡心妄想。
在他與鬱言的對話的時候,他明顯看到她身後的那些人在看到他舉止曖昧的時候,眼神是亮的。
不用說他就知道那些村民在想什麼,他敢百分之百的確定,如果現在他對那些人說“隻要將這個女人留下,就不會再傷害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的話,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犧牲掉她。
這就是人性,令人絕望的人性。
隻不過,那女人一直是麵對著自己站著的,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而已。
這就是她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拯救的村民,如果讓她知道真相的話,不知道會是一副怎麼樣的可愛表情呢?
男人笑了笑,既然還這麼單純,就索性讓她的美夢再做得長久一些吧,等她走到雲端的時候再將她的夢幾個粉碎,扯進深淵裏,那種感覺,應該可以來的更有成就感些。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鬱言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本來被叫到這裏,她就沒打算全身而退,所以後來說話也毫不客氣起來,最好的打算是受些皮肉之苦的,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了自己。
這大大的出乎了鬱言的預料,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男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不太確定的問道:“你.......真的打算讓我走?”
男人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不然呢?還是.......舍不得我,不想走了?”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鬱言卻覺得那笑容有些滲人,男人的笑容,讓她想起獵人將自己捕來的獵物丟進自己的圍起來的圈了,的那種掌控一切的觀摩之態。
有些膽寒的往後退一步,忽然想到了什麼,鬱言又緊張的回頭,指著那個依舊被滿臉胡子的男人卡在自己腋下的小男孩兒,說道:“那他呢?”
“他.......”
鬱言緊張的盯著漸漸眯起了眼睛的男人,急急的說道:“你剛才說的,隻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就放了他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不,忘記了的,是你,而不是我。”男人了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淡淡的從她臉上掃過,“我剛才說的是,‘考慮’,這兩個字的意思,你懂的吧?”
所以,也有可能是不會放過那孩子的。
“你!”鬱言氣的渾身一抖,原來自己不過是陪他玩了個遊戲而已,撲上去準備撕咬那個可惡的男人一頓,可是,腳步才剛一動,就被旁邊的男人一腳給踢回了人群裏。
“這個孩子先留在我這裏。”男人抬起頭來,瞬間恢複了他凶神惡煞的本質,再不是剛才那個隻是有些痞氣的男人了。
鬱言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男人鷹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他的手指就指了過來,說出來的話,讓她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我隻留這孩子三天的命,想要他活命的話,就讓那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