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哥被捕,那一群烏合之眾都得到了法律的製裁,聞天驚嚇過度,住了兩天的院,現在已經回家休養去了,而她自己,已經整整昏迷了五天。
這一切,都是鬱言在第五天醒來的時候,聽到守在自己病床前的阮薇薇說的。
“言言,你怎麼這麼衰啊,你看這才多久,你都進了幾次醫院了?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你怎麼那麼傻啊,人家綁匪都交代了,還沒來得及對你做什麼呢,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抹了脖子了呢?”
“季二說你當時那個血流的,把沈寄安的白襯衣都染紅了,要不是因為動脈隻是被割破了極微小的創口,又搶救的及時,你就真的要去西方極樂了!”
“鬱言,傻子,你這個大傻子,會讓人很擔心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鬱言剛醒過來,就聽到阮薇薇竹筒倒豆子一般抓著自己的手,在耳邊又哭又笑,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哭訴著,耳朵裏嗡嗡作響,心裏卻是一團火熱。
全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勉強轉了轉眼珠,見偌大的病房裏隻有阮薇薇一個人,鬱言啞著嗓子開口:“微微......我......我是怎麼出來的?為什麼......”她想問為什麼還活著,但是突然想到剛才阮薇薇說過的話,明白過來。
不過,聽在阮薇薇耳朵裏可就不一樣了,她覺得鬱言後麵那沒問完的話,其實是“為什麼沒有看到沈寄安。”
她隻知道那天鬱言跟她徹夜長談的時候,滿臉嬌羞,雙眼發光的說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要大大方方的跟沈寄安在一起的。
於是,輕輕一笑,阮薇薇看著她,眼光戲謔:“言言,你肯定都忘了吧,我聽季二說,當時沈寄安衝進去的時候,你已經自己抹了脖子了,可把人家大總裁給嚇壞了,抱著你沒頭沒腦的衝出來,那模樣可嚇到不少人,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了!”
說完了,又湊過來:“你是不是想問他為什麼不在這兒?其實人家都沒日沒夜的守了你好幾天了,隻不過今天公司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剛才季二帶著他會公司了。”
“言言,這一次你實在是太大意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去那種地方呢?那個聞天,渣男!哼,就應該把他也關進大牢裏去!”
說起鬱言這麼的事情,阮薇薇就一肚子氣,“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惡心了,竟然不給個他判刑,實在是天道不公!”
鬱言試探著問道:“他......警察直接把他放了嗎?”怎麼可能呢?這樣的事情,起碼也算是個從犯了,就算是再不懂法,鬱言也知道絕對不應該直接放他回家的吧。
“別說了,說到這個更惡心!”阮薇薇衣一副被蟑螂卡喉嚨的表情:“知道是聞天把你騙去的時候,沈寄安當時差點兒要把他生吞活剝了,要不是當時有警察攔著,估計他能直接把他給當玩具拆了,後來證實他是被脅迫的,然後薑妍那個女人又來保他,最後就給弄出去了。”
再提到薑妍,阮薇薇更是義憤填膺:“那對狗男女,又不是沒有錢,非要去借什麼高利貸,差點兒就害你沒命了,你知道嗎言言!”
“還有啊,當時薑妍去的時候,把他一頓臭罵,最後還是拎著耳朵提出去的,想當年,聞天作為咱們高中的校草,當時多風光啊,可是你看現在,怎麼就混成這樣子了呢?被一個老女人耍的團團轉,一點兒尊嚴都沒有,真是瞧不起他!”
阮薇薇越說越激動,鬱言也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到她氣的鼻歪眼斜的時候,覺得那麵目好笑就輕輕抿嘴笑一下。
至於聞天怎麼樣,其實她已經不怎麼關心了。
那個人,那在那間小房間裏跟自己說明一切的時候,鬱言已經對他徹底失望到麻木了。
在她抱著必死的決心之後,又被救活了,所以,她選擇新活一次。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包括那些人,那些事兒。
“言言,我可跟你說啊,以後別再對那個聞天心軟了,你知道嗎?你已經幫他幫的夠多了,從你們倆在一起開始,你就一直護著他,他不知道感激你就算了,這一次還想要害你!真的,這樣的白眼狼你永遠都養不熟的........”
阮薇薇振振有詞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阮薇薇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喲,說曹操曹操到啊,聞先生,可真是稀客啊!怎麼,在外麵聽牆角很帶勁兒吧?都聽到什麼啦?這些‘讚美’還能入你的耳吧?”
不留半分餘地的諷刺,沒動手打他就已經算是夠給麵子的了,阮薇薇也沒打算給他麵子,反正自己剛才的那些話,說的也都是大實話而已,她還巴不得聞天全都聽到了!
“言言.......”阮薇薇的諷刺,聞天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目光緊緊的盯住病床上的鬱言,“我.......我來看看你.......”
鬱言什麼也沒說,隻是閉上了眼睛。
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見到他,更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所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閉上眼睛,無聲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