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鬱言回頭看著老板:“你怎麼就肯定人家是來找我的麻煩的呢?說不定,那些人,是那天我救的人派來的呢?”
“怎麼,你還指望人家是來感謝你的?”老板板著臉,“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是繼續留在這裏等那些人來找你,還是趁現在趕緊走?正好有船出海,可以送你出去,機會隻有一次,你自己選吧。”
老板說完,反倒是不急了,也不拉著鬱言往樓上走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沒事兒,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決定,反正今天能出去的船就一輛,你自己決定。”
“.........”鬱言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就將行李打包好了,然後急匆匆的出來,問道:“老板,出海的船在哪兒,麻煩告訴我一下!”
管他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鬱言都不想跟那些人有過多接觸。救人,她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愧於心。
“想通啦?”老板將煙鬥從嘴邊拿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鬱言。
“嗯嗯,想通了,我要離開!”鬱言點頭如搗蒜。
“跟我來吧,小姑娘!”老板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或許是讚賞自己比較識時務吧,鬱言對著老板輕輕一笑:“那就那麻煩您了!
“那是你們的客人?”黑衣人站在民宿老板麵前,依舊是凶神惡煞的樣子,黑超遮住了眼睛,以至於老板看不清他的表情,戰戰兢兢的靠在桌子旁,不敢做聲。
那個小姑娘對自己說的話還曆曆在目,“見死不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樣的字眼,雖然不是太懂,但是老板幾乎度知道是什麼意思,也正是被這些字眼所觸動,所以才會冒著危險通知那個小姑娘,讓她趕緊走。
隻是,做好事看起來容易,也能頓時生出英雄氣概來,可是,真正麵對黑衣人的時候,他下知道,其實,自己一點兒也不是什麼英雄,因為人家隻是往這邊一站,隨便盤問了幾句,他就頂不住將小姑娘的客人身份都全盤說了出來。
偷偷看那黑衣人一眼,正在專心致誌的看客人登記冊,老板默默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隻希望那小姑娘能快點兒離開吧,以後也別被這些人給找著了。
“嗯哼?”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黑衣人忽然扭過頭來,看不見眼睛的黑超朝著老板這邊,排著手裏的登記冊說道:“這上麵不是說,她要在這裏呆到下周的嗎?為什麼會今天一早就走了?”
“呃........”老板故作鎮定的拿出了自己煙鬥,狠狠吸了一口:“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說,她們家的小花貓出事兒了吧,所以就回去了!”老板一邊給自己旁邊的貓擼-=著毛,一邊隨口胡謅。
“她家的貓出事兒了?”黑衣人顯然不相信,皺著眉頭望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騙你我又沒什麼好處!”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黑衣人冷冷的說一句,將上麵記有鬱言的那一張順手撕下來塞進口袋,然後掏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喂,少爺,很抱歉,我們找來的時候,那個救你的人已經走了,不過,我查到了她的來曆,是來這裏度假的遊客,叫鬱言.........”
老板慢慢愣住,擦著冷汗的手也頓住了。
原來還真的是被那個小姑娘給猜中了啊,真的是來找她,感謝她的救命之恩的呢!隻是,可惜了,小姑娘已經走了。
再回到b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鬱言誰也沒告訴,一個人默默的坐長途客運進入b市,然後回家就開始睡覺。
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夢裏,有一群黑衣人在追她,而她一直在跑,沒命的逃。
想起那天急匆匆從島上離開的情景,鬱言不禁後背發涼,差一點兒,夢裏的情景就要在現實中發生了。
幾乎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看來,上天還是願意眷顧著我的,鬱言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默默的想。
以前走以為,沈寄安才是那個假麵騎士,總是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從天而降來營救她。
可是,這一次,沒有他,她一樣可以從困境中逃脫出來。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來誰是誰不可獲缺的“氧氣”存在,你一直認為的命裏不可或缺的人,但其實並不是,有一灘失去了他,你一樣可以活。
掀開被子,打開窗戶,陽光明媚,又是嶄新的一天,鬱言對著後院裏的幾隻顏色正豔麗的玫瑰伸了個懶腰,目光忽然頓住。
就在那玫瑰開的最嬌豔的地方,出現了一張笑臉,此時此刻,正沿著頭在看她,笑容滿麵。
聞天,好久沒出現在她的世界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