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越說臉色越僵，眼淚又沒出息的在眼眶裏打轉。
真的不介意嗎？怎麼可能呢？明明是那麼在乎，可是，麵對他的時候，質問的底氣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沈寄安靜靜的看著鬱言明明委屈，卻依舊拚命含著眼淚，不讓它們掉下來的樣子，皺起了眉：“言言，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能不提了嗎？難道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一遍遍的提醒她，自己是一個可笑的，可以被隨時利用的，也可以被隨時拋棄的人。
“我沒有誤會！”鬱言忽然爆發了出來，一把推開他，疾言厲色：“為了安定人心，你推我出來，我沒有意見，可是，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言言？”沈寄安還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吃驚的望著鬱言，“........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什麼.......推你出去？什麼沒有提前告訴你？”
“沈寄安，嗬嗬.........”鬱言怒極反笑：“你是不是太能演戲了？還真的是沒看出來啊，嗬嗬，什麼將我推出去？要我明說嗎？‘內鬼’的事兒，難道不是你一手策劃的麼？為了引開公司職工的注意力，為了穩定人心，所以，你就利用我？”
“你說什麼？”沈寄安臉上的震驚之色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鬱言：“你說.........‘內鬼’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你懷疑整件事兒是我？你........”
“難道不是嗎？”鬱言看著他，眼中盡是絕望和冰冷。
“鬱言！”沈寄安皺眉：“你不相信我？”
鬱言沉默，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心裏卻已經痛到麻木了。不是不相信，隻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這麼去想。
他才是沈氏的總裁，大的決策隻有經過他的同意，才能實施，沈氏的資料庫防禦係統做的那麼好，就算是有內鬼也不見得能摸到什麼東西，可是，為什麼偏偏那麼巧，那份記錄著所有的重要決策的備份資料會正好出現在自己的抽屜裏？
不是不相信，是這件事兒隻能這麼去相信。
“言言，”沈寄安往前走一步，拉住鬱言的手，薄唇像是抿成了一條直線，醞釀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其實，公司確實是出現了‘內鬼’，每次對手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擺我們一道，如果不是信息泄露的話，他們是不可能這麼迅速的。”
鬱言一下子愣了愣：“.........真的？”
“你不相信？”沈寄安歎了一口氣：“這件事兒其實也怪我，一直都怕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真實情況，其實公司的狀況非常差，我已經在盡量補救了，可是，還是力不從心........”
“可是，”鬱言怔怔的望著他：“就算是公司有內鬼，那個內鬼也不會是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從來沒有覺得那個人會是你的，我臨時出差，是嶽言芷她自作主張.........”看著鬱言的眼睛又開始往下掉眼淚，沈寄安心裏一慌，忙抬手想要將眼淚給她擦拭幹淨，可是，抬起來的手還沒觸碰到她臉上去，就被她略帶厭惡的躲開了。
沈寄安愣住，保持著伸手的姿勢，愣在原地。
“就算著件事兒你不是主謀，可是，你也已經默認了，不是嗎？”眼淚落下來，鬱言清亮的眸子露出來，沈寄安頓時抖了一下，從來沒看到過鬱言露出那種眼神來，巨大的悲傷裏透著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