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嶽言芷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你趕我走?”
“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嶽小姐。”
沈寄安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口一聲的“嶽小姐”,讓嶽言芷的心寒冷到了極點,深深的看著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開口:“沈寄安,你今天趕我走,總有一天,你會回後悔今天的決定的!”
“永遠不會。”不加思索的四個字,將嶽言芷整個人推入了深淵。
“你..........”杏核般的大眼睛裏瞬間盛滿了霧氣,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憤憤然的跺腳,嶽言芷轉身大步離開。
大門被狠狠的摔上,沈寄安咬了咬牙關,皺眉低頭,修長的雙手撫上頭頂,揉亂了頭發。
整整一天,腦子裏就像是放電影一樣,昨天晚上的事情,在鬱言的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
昨天沈寄安的樣子,一其實一點兒都不像是在撒謊,不論是突然看到自己的驚喜,還是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震驚、歉疚、亦或者是驚詫,一點兒都不像是假的,這讓鬱言也不得不思考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公司的內鬼。
想到沈寄安說的,泄露的都是他的會議上的重大決策,鬱言就不禁背後發涼,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兒,一件有可能被所有人忽略了的事情。
事實上,每次能接觸到那些資料的人,除了參見會議的那些,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就是........禾苗。
如果真的如嶽言芷當時所說,調查過所有參會人員,除了她自己,其他都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資料被泄露出去,就是從自己手上。
電光火石間,忽然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第一次開完會之後,禾苗以幫她看格式的借口看她的資料,後來她學會了格式,禾苗還是在明知道秘書之間不能相互傳閱資料的情況下,又一次次的看了她的資料,她請假回來之後,還用套話是形式將會議記錄又都套了過去。
越想,鬱言心裏越是發慌,那時候不覺得,現在看來,禾苗所做的一切,對自己好,處處看似維護著自己,其實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從自己這裏得到第一手的公司機密。
原來,嶽言芷一點兒都沒有冤枉自己,那麼機密文件,雖然不是自己泄露出去的,可是,跟自己親手把它們送出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鬱言原本昏昏沉沉的腦子,忽然變得清明起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找到禾苗的電話,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給她撥打了過去。
“鬱言姐,怎麼啦?我還沒下班呢,經理正在說事兒,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禾苗的聲音聽起來很壓抑,周遭很安靜,應該是在參見例會,鬱言忙開口:“禾苗,你先不要掛電話,我有重要是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兒啊,鬱言姐?”
“禾苗,我問你,公司的資料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沒打算跟禾苗繞彎子,鬱言直接開門見山。
“.........啊?”明顯是愣了一下,禾苗才發出一聲驚呼聲:“鬱言姐,你說什麼呢?公司的資料........你怎麼會覺得是我泄露出去的呢?”
“禾苗。”都到了這時候竟然還是沒有想要跟自己說實話的打算,鬱言忽然覺得憤怒,可是,更多的,卻是可悲。
原來自己那麼掏心掏肺對待的人,到頭來,卻隻是利用自己而已。哪怕她跟自己說其實她也是被逼無奈,她都不會覺得那麼難受。
可是,沒有,那個自己一直覺得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卻依然想要用“聽不懂”來掩飾。這隻會讓鬱言心裏更加難過。
“公司泄密的事情,我沒有做過,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冤枉我,可是,公司是有內鬼的存在的,其實大家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你。當然,也不算是大家忽略了吧,因為這件事兒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知道。”
“鬱言姐.........”禾苗在笑,可是她的語氣卻是非常微妙的,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局促的樣子:“你........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鬱言靜靜對著聽筒歎了一口氣:“真的要我都說出來嗎?那好吧,從你第一次接觸到的會議記錄,你都是打著將那些東西都記下來說的目的吧?指導我,根本就是一個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