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聽我給你解釋.........”他們之間的信任,幾乎已經被磨幹淨了,關係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了,現在還出這種事情?
“言言,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沈寄安又試圖去抓她的胳膊,想要將她的手腳先解開,這麼久的束縛,一定很累。
可是,他的手剛觸碰上去,鬱言又像是觸電般,猛地撞開他的手,動作之快,連她自己都有些發愣。
“不是我看到的那樣?”鬱言玩過來的眼神悲痛欲絕:“我連自己耳朵和眼睛都不能相信了嗎?沈寄安,你告訴我,我到底該相信什麼?”
沈寄安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那是急於解釋,卻發現自己詞窮的無力感。
“言言.........”沈寄安上前一步,將鬱言逼到牆角,想要用強製的手段幫她解開繩子,因為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眼,發現她的手腕已經磨紅了。
“等等!”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寄安的手忽然頓住了,他感覺到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給頂住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把槍。
果然,下一秒,沈寄安就看到對麵的鬱言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身後。
“洛天奇,你要做什麼?”一直沉默著想解救辦法的季二衝了過來,想要將手槍從洛天奇手裏搶出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湊過來,警惕的盯著拿槍,大聲說道:“洛天奇,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嗬嗬,我清楚的很!”
“你清楚什麼?”季二的目光開始在洛天奇和那支手槍上遊移,就等著洛天奇能恍惚一下什麼的,自己好趁勢上。
似乎是明白季二的心裏所想,洛天奇朝他冷冷一笑:“季二,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有必要提醒你,這可不是玩具槍,口徑0.33英尺的德林傑手槍,雖然它看起來很像是兒童玩具,不過,它的殺傷力,絕對會超出你的想象。”
竟然是德林傑手槍嗎?季二吃驚的望過去,也隻是聽說過,那是殺死美國總統林肯的同一家製造廠生產出來的手槍,可是,沒有真正見過,以至於讓季二不敢枉下定論,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洛天奇,好歹大家兄弟一場,你難道就真的忍心這麼做嗎?”季二試圖用“兄弟情”來感化他:“你想想,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多好?四兒不懂事兒,難道你也想重蹈覆轍嗎?”
“重蹈覆轍?”洛天奇冷笑:“隻有歐陽昊那個笨蛋才會一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我從來沒想過要重蹈覆轍,所以,我這次手槍裏的子彈都備的很足,足夠我們這裏所有的人同歸於盡了。”
“你說什麼?”季二瞬間瞪大了眼睛:“同.........同歸於盡?”
“怎麼?你怕了?”
都說失去了活下去的意誌的人最可怕,一旦抱了必死的決心,不論是勇氣還是戰鬥力,都會在瞬間脹大。
季二的目光落在那把德林傑手槍上,咽了口口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三兒啊.......你開什麼玩笑呢,嗬嗬,不就是兄弟之間鬧了點兒小矛盾嗎?不至於是吧?你.......那個你把槍放下,咱有話就好好說啊..........”
“洛天奇,”沈寄安靜靜的站著,背對著他,緩緩說道:“槍在你手上,我不會反抗,想這麼樣都隨你,隻是,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好其他人沒有關係,你把鬱言和季二放了吧。”
“你說放就放麼?”洛天奇的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現在還是在上高中的時候嗎?你一聲令下,我們就該聽話?”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
沈寄安閉了閉眼睛,繼續緩緩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命令你的意思,我隻是在跟你講道理。你恨我,想要殺我,都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你也那麼深愛著方圓,她卻因我而死。可是,洛天奇,這件事兒跟季二沒有關係,跟鬱言更沒有關係,你不應該遷怒與他們。”
“沒關係?”洛天奇冷笑:“季二一直都是你的狗腿子,方圓去世,跟他沒有關係?當年要不是他一直慫恿你,你會去追她嗎?”說著,又伸手指向鬱言:“還有這個女人,要不是她出現了,你會移情別戀嗎?方圓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你一輩子在一起,可是你呢?讓她一個人寂寞就算了,還又喜歡上別的女人?”
“我說過了,她隻是方圓的替代品,我並沒有喜歡她,你把她放了。”沈寄安語氣依舊平緩,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說話的時候,他心裏是有多慌張,就怕洛天奇會突然魔怔了,再做出傷害鬱言的事情來。
隻是,當看到對麵的鬱言用近乎於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沈寄安的心裏還是“咯噔”一下,難以言喻的苦澀從喉嚨裏蔓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