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她........還好吧?”沈寄安故意將腳步放輕,一步步走到鬱言旁邊站著,將手搭在她的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的肩膀上。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鬱言一開口,聲音裏就染上了哭腔,明明可以堅強的,看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沈寄安,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了,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刻,鬱言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依靠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想要靜靜的倚在他的懷裏,將自己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無助,所有的彷徨,都盡情的發泄出。
甚至是連晚上吃飯的時候的不歡而散,都忘得幹幹淨淨了。
伸手摟緊了懷裏的人,沈寄安啞著嗓子小聲說道:“不要哭,言言。”這一次,鬱言的眼淚明明就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是,看到她流著眼淚在自己懷裏哭得痛徹心扉的樣子,沈寄安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原來,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在乎他的每一個情緒的波動,總是能感同身受。
“沈寄安........”哭夠了,鬱言從沈寄安的懷裏探出頭來:“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一個沒有運氣的人,自己弄得那麼狼狽也就算了,現在媽媽又生病了,我真的是一個沒有運氣的人!”
“不是的,”沈寄安抬手,溫柔的幫他擦幹淨臉上的淚漬:“言言,你不是一個沒有運氣的人啊,你看,你遇到了我,我還這麼愛你,其實你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阿姨也會沒事兒的,她雖然生了病,可是,你的運氣好,她也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噗嗤--”鬱言眼裏還是熱淚,卻被沈寄安給逗樂了,這人,為了討自己歡心,可真的是難為了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卻還強撐入著裝出一副認真說實話的樣子來,鬱言頓時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反差萌”。
“你.......笑什麼?”明明不應該是笑的氣氛,可是鬱言卻笑了出來,讓敏感的沈寄安瞬間就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她嘲笑了,不禁有些懊惱。
“沒........沒什麼啊!”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鬱言忙斂住臉上的笑意,垂下頭,目光又落在了媽媽的臉上。
看著媽媽依舊蒼白著一張臉,靜靜的躺著,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鬱言隻覺得心裏又有酸澀的感覺要湧上來了。
抬手看看表,已經是十一點了,根據醫生所說的,也就是在過一個小時,如果媽媽還是不能醒過來的話,他們,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一個小時啊.......
可是,自己在這裏已經靜坐了四個小時了,別說手指頭了,就是眼球稍稍轉動一下,都是沒有過的,一個小時裏,媽媽真的能醒過來嗎?
鬱言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沈寄安的手,心裏一片荒蕪,一個小時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長也太短,以至於讓她沒有勇氣想下去。
不敢想這一個小時裏媽媽會不會醒過來,更不敢想一個小時之後,要是萬一媽媽沒有醒過來,自己又該怎麼吧?
沈寄安回握住她的手:“言言,不用擔心,沒事兒的,阿姨一定會醒過來的,你的運氣不會這麼快就用光的。”
鬱父在嶽言芷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剛才還是因為太激動而暈倒了,剛以清新,就急著見老伴兒,嶽言芷拗不過他,隻好依然將他扶了過來。
看到病房裏多出了一個人,鬱父愣住了,盯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弄明白過來,這人不就是那個沈寄安嗎?
想到之前鬱言親口對自己說的,她和沈寄安之間沒什麼的話,鬱父咬了咬牙關。唉,看來,自扃這個做爸爸的,工作做的比並不到位啊。
不過,看到此時此刻鬱言完全信賴他的將身子依偎在他懷裏,而他也是一臉深情的看著她,鬱父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有點兒欣慰的,畢竟,話語可以先打草稿,表情可以假裝,可是,眼神裏透出來的氣息,卻是騙不了人的。
或許,那個沈寄安,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隻圖一時新鮮快活,不願意負責人的花花公子富二代。
“叔叔,怎麼不進去麼?”嶽言芷見鬱父一直站在門口,久久沒打算進去的樣子,就疑惑了,明明剛才是他強烈要求要過來的呀。
“噓--”鬱父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對著嶽言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扶著自己退出去。
“怎麼了,叔叔?”將鬱父扶到拐角處,嶽言芷一臉疑惑的問。
“讓他們看倆待著吧,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叔叔,”看著鬱父的臉上不太明朗的表情嶽言芷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他,試探著問道:“您難道還不知道言言在和沈寄安交往的事情嗎?”
鬱父搖搖頭:“不知道,不過,這個沈寄安啊,我是認識的,以前見過,鬱言的前老板,還幫過她的忙。”
“他現在依然是鬱言的老板啊!”對於鬱父口中的“前老板”,嶽言芷愣了愣,也是口無遮攔了嗎,嘴巴一張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