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個男人吃飯,你是不是很開心?”晚飯結束,一身疲倦的鬱言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剛進門,沈寄安卻忽然有些不對勁兒了,一把將鬱言按在門上,怒目而視。
“你........你說什麼?”鬱言吃驚的望著他,明明剛才都還是好好的,明明那頓飯他也是去了的。明明請淩嘉揚吃飯,其實是為了沈寄安。
“我問你,”沈寄安一字一頓的,“跟那個男人吃飯,你是不是很開心?我本來就不應該去的,要是隻有你們兩個人的話,是不是就更好了?”
“沈寄安........”鬱言看著那雙要噴出火來的眸子,心裏變得委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自己的心到底是放在誰身上,難道他不知道嗎?那個男人才不過是短短的幾麵之緣而已,卻要這麼懷疑她嗎?所以,她的真心,在他眼裏,就那麼廉價嗎?
沈寄安的神色僵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的話過分,可是,男人的驕傲作祟,以至於讓他根本不願意正視自己的錯誤,眼神飄到一邊,嘴裏依舊是尖酸刻薄的話:“難道不是嗎?你才跟他見過幾次麵,就能約在觀景台上聊得那麼嗨?還巴巴的要請人家吃飯?”
“........”忽然覺得很疲憊,就是幾天上午在湖水裏精疲力盡的時候,鬱言也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除了深深的疲倦,就是難以言喻的無力感了。
深吸一口氣,鬱言抬頭,目光堅定看著沈寄安,“觀景台上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隻是過去走走的時候,無意間遇到的淩先生,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約’不‘約’的,還有,請淩先生吃飯,是因為我覺得他可以跟你打個平手,也算是難得了,希望你們能交個朋友。”
“嗬嗬!”沈寄安忽然冷笑起來:“我沒有聽錯吧?你倒是希望我和淩嘉揚成為朋友?你這想法,是不是太荒唐了?”
鬱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可是.......你們不也算是誌同道合嗎?能交到這樣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不好嗎?”
“誌同道合?”沈寄安臉上的神情越發的諷刺,“是啊,我們是誌同道合,畢竟,可是對你都死心塌地呢!”
“你說什麼?”鬱言揚起脖子看沈寄安,瞳孔瞬間瞪大。
“別說你不知道,”沈寄安依舊是冷若冰霜裏夾雜著嘲笑和諷刺的神情:“那個男人對你有意思。”
“我.......”這一次點兒上,鬱言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的愧疚的。不是不知道那個淩嘉揚對她有些不太對兒,可是,即便是這樣,自己對他的態度還不夠明朗嗎?可是從來沒有逾越過,可是,沈寄安憑什麼要指責?
再說,淩嘉揚喜歡自己,那是他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決定得了的吧?說到底,沈寄安就是在無理取鬧罷了。
鬱言看著沈寄安依舊怒火中燒的臉,說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沈寄安眼神一愣,忽然伸出手抓住鬱言的胳膊。
當他看到鬱言的眼中流露出驚詫和失望來的時候,其實沈寄安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了,可是,讓他軟下來,舔著臉道歉又實在是做不到,隻好抓住鬱言的手,聲音輕柔的說道:“別走......”
盡管在他抓住自己的胳膊的時候,在他語言輕柔的對自己說著“別走”的時候,鬱言心裏的某一個角落,確確實實是動了一下。
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這麼想要立刻原諒。
“我真的累了,先去睡覺了。”聲音平靜的說一句,鬱言頭也沒有,就那麼抬起另一隻手,將沈寄安的胳膊從自己的胳膊上巴拉下來,直直的往臥室裏走去。
沈寄安看著鬱言頭也不回的走掉,有些吃驚,房門關上了好一會兒,他依舊在原地站著,投射在房門上的目光深邃如穀底不見底。
夜已經很深了,沈寄安一直在臥室門口徘徊。
整個房間裏,除了裏麵的大床,自己這麼龐大的體型,根本就是沒有地方可以將就的,雖然說可以去從新開一間房,隻是,如果真的那麼做來的話,估計是再也別指望得到鬱言的原諒了的。
沈寄安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了,想要敲敲門,可是又怕裏麵的人睡著了,會打擾到她,第三次抬起的手又隻好放下,沈寄安重新退回到一邊去。
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牆上的掛鍾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了,沈寄安抬起眸子看看時間,已經快要淩晨了,沈寄安的眼睛實在是酸脹的很,猶豫了一下,過去握住門把手,不抱任何希望的擰了擰。
“嘎達--”出乎意料的,門竟然一擰就開了?
沈寄安愣愣的站在門口,心裏疑惑,可是,他明明記得,在之前他就已經擰過門把手了啊,明明就是被反鎖了的,這一次,怎麼就可以擰開了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寄安抬頭望床上的人望過去,鬱言似乎依舊在沉睡,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注視,不動聲色的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