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安撫摸著鬱言的頭發,感受著她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再次溫柔的說到:“我來看看,就是怕你受刺激,事情我已經在處理了,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就先別去公司了,薇薇他們要準備婚禮的事情,你就陪著她吧。”
雖然很想要每天上班都能看到鬱言,可是,知道現在她正處在風口浪尖,要是這時候去公司的話,一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不讓鬱言陷入焦慮和麻煩之中,也隻有先讓她盡量離是非遠一些了。
“恩,好,我聽你的!”知道沈寄安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維護自己,鬱言擦擦眼淚,對著他了然的笑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放心吧,之前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一次,我更不會被擊垮的!”
“難就好。”伸手寵溺的揉揉鬱言的頭發,沈寄安對站在一旁的季二和阮薇薇說道:“這幾天,言言就麻煩你們照顧一下,等事情平息下來,我再接她走。”
“言言,你看,其實沈寄安是個很不錯的人啊!”沈寄安一走,從季二口中得知了真相的阮薇薇過來將鬱言拉回座位上,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你看,溫柔又體貼,細心又周到,你可是撿到寶了!”
鬱言扭頭,溫和的朝著她笑笑,一絲憂鬱從眼底一閃而過。
是的,這件事兒,沈寄安願意相信他,自然是再好不過,隻是,其他人呢?是不是也會同樣的相信她?
還有鬱言其實一直在回避的,沈家的人。
如果他們知道了的話,會怎麼對待這件事兒呢?又會怎麼看待自己呢?他們會像沈寄安一樣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嗎?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鬱言從來沒有問過沈寄安他家裏的事情,可是,隱隱的,還是能感覺得到的,沈寄安和他家人的關係似乎並不融洽。還有那個與沈寄安其實很不一樣的弟弟沈謹,神神秘秘的出現,又神神秘秘的失蹤了。
這一切,都讓鬱言覺得這個沈家,充滿了神秘感,同時也充滿了壓迫感。
鬱言從來不主動去問沈寄安關於他家裏的情況,可是並不代表她不在意,恰恰相反的,其實她很在乎這些事情,她隻是希望沈寄安能主動跟她提起。
可是,這麼長久以來,沈寄安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說起過。有時候,鬱言甚至都懷疑,沈寄安是不是從來沒有把他和自己正在交往的事情告訴他的父母和家人。
一開始,鬱言也曾像是所有的小女孩兒想象的那樣,愛情是自己和沈寄安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隻要他們是彼此相愛的,那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看著身邊真實的範例,阮薇薇和季二的事情,鬱言才終於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幼稚。
戀愛的時候,確實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加以幹涉,可是,一得知求婚成功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了,甚至開始往不受控的地方發展了,就兩他們兩個當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先是阮薇薇他們家這邊,七大姑八大姨的,擠滿了整個屋子,對季二進行輪番轟炸,無非就是要清楚季二是做什麼的,家底到底有多厚,能不能保證以後帶著阮薇薇過好日子,同時也估量一下作為阮薇薇的長輩親戚,以後能不能受到點兒眷顧什麼的。
季二家庭挺複雜的,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阮家人,幾圈審下來,季二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前前後後總是會有些不太對的上的地方。
別看這些三姑六婆的平時沒什麼正事,可是了,在這種事情上,立刻就能化成福爾摩斯,瞬間就捕捉到了貓膩,最後一致決定,讓阮薇薇跟季二趕緊分手。
理由很簡單,說的話前後不一致,這樣的男人不可靠。
後來,為了讓阮薇薇的家人親戚朋友接受自己,季二不得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季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季二竟然是季家嫡親孫子,以後家族企業的繼承人,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所有人都瞬間倒戈,端茶的、遞水的,恨不得將季二給捧到天上去,然後就化身“催婚大隊”,以“過來人”的身份自詡,挨個兒的勸說年輕人年紀不小了,應該結婚了,就在這幾天吧,趕緊把婚事給辦了。
所以,季二一直苦於沒機會談論的婚期,就這樣被阮薇薇的家人給定下來了,竊喜的同時季二也是惆悵的,這日期,可是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早了好幾個月了啊,這可真的是什麼都沒準備好啊。
可是,顯然阮家人對他們能立刻馬上就結婚這件事很是熱衷,季二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反對的話。
當然,對於父母的“逼婚”行為,阮薇薇盡管看不慣,可是自己又沒有招,隻能不太情願的點了頭。
否則,他們倆的婚期還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呢!
當阮薇薇竹筒倒豆似的跟自己抱怨這些的時候,鬱言才開始意識到,結婚真的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而真的是兩個家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