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強迫鬱言睡下了,阮薇薇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才輕手輕腳的下樓來,正看見鬱父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鬱母的照片發呆。
“叔叔……”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阮薇薇坐在鬱父身旁,同情的看著他:“叔叔,您也不要太傷心了,我都聽言言說了,阿姨最後能沒有遺憾的離開,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啊,您還有言言,還有我們,千萬要想開一點啊!”
“沒事兒。”鬱父扭頭,故作堅強的對著阮薇薇笑笑:“丫頭,言言沒有你這麼個好朋友,真的是她的福氣!這段時間,我的狀態不太好,言言她的腿又受著傷,都是你,跑前跑後的,辛苦你了啊!”
“叔叔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啊!”阮薇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跟言言是好朋友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其實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您和言言才是最悲痛的人,我在精神上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也就隻能做點跑跑腿一類的事情了。”
“還是要謝謝你,真的,丫頭!”鬱父看著阮薇薇的眼睛,目光堅定而真摯:“要是沒有你和那個叫季雲禮的小夥子啊,這幾天,我老伴兒事情也不會這麼快就塵埃落定了的。”
知道再謙虛下去,顯得也太造作,沒有意義了,於是,阮薇薇點點頭:“那好吧,叔叔,您也早點休息吧,言言已經睡下了,我就先回去了哈!”
從鬱家出來,阮薇薇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立刻掏出手機,給季二撥了過去:“喂,季二,是我,怎麼回事兒,你那邊什麼情況啊,沈寄安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我聽言言說,車禍的事兒,怎麼跟他有關係呢?”
“我的小祖宗,這根本就不是咱老大的原因吧?”季二對外著電話突然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老大他也是有苦衷的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鬱言的媽媽出事兒的時候,老大人在國外……”
聽著季二喋喋不休,卻沒有一句是說在正點上的,阮薇薇不禁朝天翻了個白眼,憤憤的說到:“哎,我說,季二,咱倆溝通是不是有代溝了?我問的是啥,你就不能給我一句話說清楚?”
“額……”季二也發現了自己有些詞不達意了,也是,都怪自己一直在擔心沈寄安的狀況了,反而沒有聽清楚阮薇薇的問題,害怕她生氣,忙說到:“一句話……行啊,一句話就是,事實根本就不是鬱言想的那樣,鬱言的車禍,跟老大沒關係!”
“……”這一次,阮薇薇真的覺得自己跟季二有代溝了,沒好氣的撇撇嘴,說到:“我當然知道沒關係,我又不傻,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沈寄安喜歡言言喜歡的不得了,哪裏舍得動她?更別說是車禍了!”
“唉……可惜,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連你都看得出來,可是,小嫂子也腦結構……嘖嘖,真是不知道怎麼長的!”
老實說,季二還算是一個良善的人,尤其是在鬱言麵前,總想著她能堅持跟老大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老大能找到隻能可以真心相愛的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所以在麵對鬱言的時候,盡量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從來都隻是維護著她的。
可是,這一次,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老大受那麼嚴重的傷,難道都沒看見嗎?這才剛做完腦震蕩手術,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這就急急的跑過去,馬不停蹄。為了她,更是“挑戰不可能”,竟然都敢去撫老爺子的逆鱗了,一樁樁,一件件,那一件事兒不都是因為愛她?
所以,還想要他怎麼樣呢?
兩個人在一起,難道最重要的不是相互信任嗎?可是,鬱言又在什麼時候是真正相信過老大的呢?幾乎都沒有,不是麼?
“季二!”聽出季二話裏對鬱言頗有微詞的話,阮薇薇瞬間就不高興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對言言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哪裏敢有意見啊,嘿嘿,薇薇說的對,你說的都是對的啊,我哪裏敢有意見啊,嗬嗬.......”
忽然就想起了鬱言的無奈,辛辛苦苦堅守的愛情,到了最後,卻竟然是沈家的人對自己的迫害,在有錢人麵前,自己這些平頭老百姓的生命就賤如草芥麼?
鬱言的事情,忽然就讓阮薇薇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一直刻意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又不得不重新拿出來思考,如果哪一天,自己和季二之間出現問題的話,又或者,哪怕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季家的人就是不想再看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