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一字一頓,鬱言說得毅然而又決絕。
“為什麼........”第一次,沈寄安一貫的冰山臉在一瞬間崩塌,毫無顧忌的露出悲切的表情來,眼角有淚劃過,喉嚨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悲傷,這麼無力過,即使是在被自己的親爺爺拿槍指著後腦勺的時候,甚至是被沈老爺子安排的人用子彈打中的時候,沈寄安都沒有覺得這麼難過過。
“嗬........”鬱言回過頭來,看過來的眼神裏盡是冷漠諷刺,“沈先生,你不覺得你問這樣的問題很可笑麼?我隻是想要丈量一下到時候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與我該承受的是否對等而已,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啊,你可是商人,難道不能理解麼?”
“言言.......”沈寄安靜靜的回望鬱言,眼神脆弱,“別這樣,好嗎?我知道不是,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為什麼用這麼殘忍的話來傷害我,也傷害你自己呢?”
“我沒有想要要傷害任何人!”鬱言忽然激動起來,眼睛突然睜大,瞪著沈寄安,大聲吼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誰,可是......可是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為什麼?你們的家人是家人,我的就不是嗎..........”
撕心裂肺,鬱言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吼完,整個房間幾乎都是在微微顫動著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已經從嶽言芷那裏得知了鬱言對自己的誤會之深,所以他一開口,他就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沈寄安掙紮著從床上下來,一步步挪到鬱言麵前,“關於伯母去世那件事兒,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我知道她會對你做那種事兒的話,我一定會阻止的,真的!言言,你能不能........”
“你不知道就代表不存在了嗎?”鬱言皺起了眉,眼眶裏又一次盛滿了淚水:“不管怎麼說,我的媽媽,是因為你們家的人去世的,不是嗎?”
看著鬱言情緒那麼激動,知道就是自己反駁,不禁不能撫慰她的情緒,反而會更加的“有理說不清”,事實上,這件事兒,說到底,自己其實並沒有“理”的。
“言言,對不起,伯母的事兒.......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不管你是想要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是,求你不要總是憋在心裏,憋壞了自己,好嗎?”
鬱言愣住了,看著眼神真摯的沈寄安,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此時此刻再看沈寄安,鬱言忽然覺得他似乎變了許多。
其實,這些話,她都是故意的,隻是想要發泄心裏的憤懣而已。其實隱隱的,她甚至希望能把沈寄安惹怒,然後對她徹底失望,兩個人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所有的話都說開,也斷了彼此的念想。
可是,卻沒有想到,沈寄安會這麼直接的過來跟自己道歉。
猶記得初見時的沈寄安,不管是在什麼情況才,都是最狂傲的那一個,何曾對任何一個人服過軟?
可是,這一次,竟然是在自己麵前,如此小心翼翼的給她道歉,那樣子,看了隻會讓鬱言更加心酸而已。
“言言,我知道這段日子是我不對,讓你傷心難過,甚至是徹底失望.......言言,可是請你相信,我愛你是真的,這些日子沒能陪著你,我也是有苦衷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陪在你身邊的.........”
“所以,你這是彌補嗎?”語言忽然抬頭,目光寂然的盯著沈寄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到:“可是,我不需要。”
“不是彌補,”沈寄安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認真,迎著鬱言的目光,堅定的說動:“我隻是在像你表明我的承諾,我沈寄安這輩子,隻會再愛你這一個人,後半生也隻會陪你這一個人。”
鬱言忽然笑起來,可是,臉色和笑容裏卻都透著寒冷和嘲諷:“嗬嗬,隻會再愛我一個人麼?嗬嗬,你的後半生,會陪著我一個人?”
“你......你不相信?”看著鬱言的神情,沈寄安一愣,“你......你難道還在懷疑我對你地的真心嗎,言言?”
“你有過真心嗎?”鬱言靜靜的看著她:“對於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麼看待的?我和你之前的那些女人,有區別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寄安微微蹙起了眉,臉色越發的難看,關於自己最喜歡的人是誰,不管是以前的方圓,還是現在的鬱言,沈寄安已經都讓鬱言知道了,至於那些自己“荒唐歲月”裏的那些女人,不過是過客而已,也沒有隱瞞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