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臉色僵了僵,低下頭去,沉吟了一下,小聲說到:“淩先生,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兒啊,就是好久不見了,想見見你,跟你吃一頓飯!”
“可是……”深吸一口氣,鬱言忽然抬頭看向淩嘉揚,目光堅定:“吃飯其實也是要看人的,跟合適的人在一起,不管吃什麼菜,都會很有食欲,如果是不合適的人……”
鬱言微微低下頭去,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淩嘉揚看起來也是極聰明的人,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他應該懂。
“那你對我呢?”淩嘉揚立即就接了話,抬起眸子,怔怔的看著鬱言,見她也愣愣的看著自己,又重複到:“你見到我,是什麼感覺?跟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有食欲嗎?”
鬱言很想直接說“沒有”,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拐了個彎又重新咽下去,避開對方過於炙熱的目光,微微垂下頭,拿著筷子攪著盤子裏的菜。
“嗬嗬……”淩嘉揚笑起來,帶著心灰意冷的自嘲:“看你的反應,我就明白了,這頓飯……你肯定吃著沒什麼感覺吧?”
“我……”明顯能感覺到淩嘉揚話語裏的失落,鬱言也有些愧疚,畢竟,每個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別人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人家,也不應該肆意傷害,看著淩嘉揚,鬱言小聲說著:“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這麼說……”
“我知道。”淩嘉揚抬起頭來,淡漠的笑笑,似乎是在強調自己沒事兒,然後說到:“跟我在一起的感覺,肯定跟沈寄安在一起是不一樣的吧?他才是那個‘合適’的人,對嗎?”
鬱言低下頭,算是默認。
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淩嘉揚又繼續問道:“跟他在一起……你覺得幸福快樂嗎?”
“……嗯……”沉吟良久,鬱言才點點頭。
“那……為什麼是他?”淩嘉揚猶豫了一會兒,沉著聲音又問道:“為什麼不會是我?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額……”鬱言霍然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淩嘉揚,剛才他說想見自己的話,可以理解成是對自己有好感,可是,這句“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卻忽然讓鬱言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了上來。
所以……這個淩嘉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要采取強製手段嗎?心裏一驚,鬱言趕緊把下午裝進口袋裏的訂婚戒指找出來,胡亂的戴在手上,然後抬起來,亮給對方看:“對不起,淩先生,我們已經訂婚了!”
鬱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淩嘉揚愣了愣,隨即笑起來:“嗬嗬……言言,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說著,目光仔細打量起鬱言指尖的戒指,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訂婚了啊,那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真可惜!”
見淩嘉揚還是用開玩笑調侃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鬱言揪起來的心頓了頓,放鬆了下來,也陪著笑臉,跟著笑了笑。
“不過……”聽到淩嘉揚用轉折的詞彙開了個頭,鬱言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定定的看著他,淩嘉揚故意頓了頓,吊足了鬱言的胃口,才緩緩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跟他比,我淩嘉揚到底差在哪兒了?”
“不不不!”鬱言忙擺手:“不差不差,淩先生您一點不差,寄安……寄安他比不上你的,你看你高大帥氣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又身價不菲的……”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形容詞,說完了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話,似乎是有點太過了,鬱言隻好垂下頭去,不好看淩嘉揚的眼睛。
淩嘉揚就那麼靜靜的聽著鬱言對自己的“高度評價”,見她說完了,才淡淡一笑,調侃到:“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可以得到這麼多形容詞的形容,好像都是褒義吧?是不是應該驕傲一下?”
鬱言咬了咬嘴唇,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再說話。
看著鬱言低垂著頭,在她看不到的時候,淩嘉揚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一絲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
剛才鬱言慌忙從口袋裏翻找戒指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訂婚了又怎麼樣?如果他們倆的感情真的沒問題的話,她又何必將戒指摘下來?
所以,他淩嘉揚沒機會了嗎?那倒未必!隻要還沒有結婚,隻要,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到堅不可摧的份上,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