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寄安又抬起拉著鬱言的手,說到:“其實,言言不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但是,她真的是我最後一個愛上的女人。”
“在您麵前,也不怕您笑話,”沈寄安低了低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說到:“方圓去世之後,我也過了一段很荒唐的日子,直到遇到鬱言,我忽然又開始有了心跳的感覺,那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初戀一般……”
鬱言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知道,沈寄安這麼說,名義上是在跟他的媽媽說著家長裏短,可是,鬱言卻很清楚,這些話,他其實是在跟她說,隻不過借用這樣的方式,跟她表白而已。當然,也是用這種方式,像全世界宣誓他的真誠。
然而,事實上,沈寄安真的是這麼想的,他其實也知道,他和鬱言之間,就是因為缺了那麼一點信任,才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一點狀況,其實也能理解,畢竟之前發生過那麼多事兒,患得患失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盡量用不那麼尖銳不那麼刻意的方式,向鬱言證明自己的真心。比如,在已經去世的媽媽麵前,承認自己的真心。
媽媽雖然已經去世了,可是,現在卻也是沈寄安最重要的人之一,既然連在她麵前都承認了,那就是說明,他對她的心真的是誠心實意的了。
鬱言靜靜的聽著,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如果說在這之前還對沈寄安有一定懷疑的話,現在,聽了他的話,鬱言心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心已經不需要再懷疑了。
“媽媽,以後,我就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前三十年,我真的很孤單,可是,自從有了言言在我身邊,我忽然覺得,原來人生也不都是黑暗的,至少,她總是帶著光芒的,溫暖我的心。”
沈寄安對著墓碑上靜靜看著她的人微微一笑,說到:“跟您說了這麼多,您會不會嫌我太嘮叨?嗬嗬……不會的,嗯……我平時還真的不是這樣的……”
家裏沒有一張母親的照片,這是沈寄安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自己母親的長相,也算是第一次麵對母親。
即使冷淡如沈寄安,在母親麵前,也是帶著一份虔誠一份小心翼翼,想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麵顯示給自己的母親,說話間不禁多了幾分囉嗦,多了幾分緊張,但其實是多了幾分上心而已。
“是的,媽媽,寄安平時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看出了沈寄安的緊張,鬱言輕聲說到,算是幫他解了圍,看著墓碑上的人,有些害羞的抿了抿嘴唇,緩緩說道:“雖然我沒有見過您,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是一個很溫柔,也很好相處的人,我能感覺得到!”
頓了頓,鬱言又繼續說到:“媽媽,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冒昧的叫了您‘媽媽’,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很感謝您,真的,謝謝您將寄安帶到到我身邊,真的!如果沒有您,可能也就沒有寄安這麼優秀的男人了,您放心,從今往後,我會代替您,好好照顧他的!”
鬱言說著,整個人也跟著激動起來,就像是心裏鬱結了一團正氣,鬥誌昂揚,卻又害怕墓碑上的人聽不到一樣,忙手忙腳亂的就準備給沈寄安的母親磕頭行大禮。
沈寄安看到鬱言了磕頭,愣了愣,忙伸手將鬱言低下去的脖子擋住,然後將她微微往上托了托,示意她等一下,然後看著墓碑上的人說到:“謝謝您,就卻像是言言說的,謝謝您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讓我有機會經曆這一切,還能遇到言言,開始我們的愛情,真的非常謝謝您!”
沉吟了一下,沈寄安垂著眼瞼,忽然低低一笑,說到:“您放心,鬱言這個兒媳婦,我是選定了的,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說完,沈寄安彎腰,將頭往地上磕上去,同時,扶住鬱言的脖子發力。
感覺到沈寄安在用力扳自己的脖子,是要讓她磕頭嗎?可是,剛才明明是他不讓自己這麼做的啊?
就在鬱言疑惑的眨著眼睛扭頭去看沈寄安的時候,正好看見他也在看她,低聲說到:“剛才不是挺積極的嗎?這會兒真正讓你磕頭了,怎麼又不了呢?”
鬱言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忙“咯噔”一聲,重重的磕在地上,實實在在的對著沈寄安的母親行了個大禮。
“好了好了!”鬱言磕下去的聲音反倒是嚇了沈寄安一跳,忙低頭跟著她也重重的磕了頭,扶著又準備磕第二次的鬱言,站了起來,小聲湊在鬱言耳邊說到:“起來吧,言言,不用這麼實在,你的心,媽媽肯定也能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