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然的丟下一句話,靳容宸就把電話掛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忙音,路禹森習以為常的搖了搖頭。
轉瞬,想到什麼,他澈黑的眸底劃過一抹興味。
把手機放回去,他起身,邁著慵懶的步伐,朝浴室走去。
頭發還沒完全幹,得吹一下才行。
*
靳家老宅。
三樓,主臥室裏。
橫躺在床上的靳容宸,頭枕雙臂,心煩意亂的對著天花板上那盞美式的吊燈發著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他不經意的提到了某個名字的緣故,塵封已久的一些回憶,驟然如浪潮般將他席卷。
隨著他眼底的漩渦越陷越深,濃墨重彩的憂傷一如灑在宣紙上的墨汁般,在他清俊的眉宇間暈染開。
五年了,他以為他早把她忘了。
這世間,美女比比皆是。
比她漂亮的,身材好的,隨手一抓一大把。
少了她,地球照樣轉動,太陽照常升起。
而他,也越活越滋潤。
隻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忍。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分秒之間的事情。
忘記一個人,卻好難。
少則幾天,幾個月。
多則幾年。
更有甚者,也許耗上一輩子,都未必能把那個人真正的從心裏剔除。
從六年前她飄然遠去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名字就成了他生活中不能提及的禁忌。
六年間,但凡有人提起她。
再好的關係,他都會情緒失控,甚至是大打出手。
其中,當屬董皓楠挨他的拳頭挨的最多,因為這家夥的嘴最沒把門。
後來,連董皓楠也學乖了,也不怎麼提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因為她跟董皓楠動手是去年夏天。
那家夥不長記性的指著電視上的一個小明星,非說長得好像她。
換言之,他已經有一年多沒聽人提起她的名字。
今天這是怎麼了?
別人不提,怎麼他自己反倒提起來了?
這抽的是什麼風?
那女人有什麼好的,都那麼對他了,他還對她朝思暮想的,犯賤吧!
不,不對!
他才沒對她念念不忘,隻是不甘心而已!
這輩子,最好別讓他再碰見那女人。
否則,他一定將她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越想越煩,腦袋都快炸開了。
一股腦兒從床上坐起來,靳容宸雙手抱頭,狂扯頭發。
發泄完了,他頂著一頭堪比雞窩的發型,掀開被子,躺進去。
關了燈,闔上雙眸。
他強迫自己睡覺,不去想那些影響他心情的人和事。
*
樓下。客房裏。
桑晚餘和閨蜜顏絨絨煲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
難得絨絨今天有空,拉著她天南地北的侃。
眼看著快十一點了,桑晚餘實在支撐不住了,隻好哈欠連天的跟越講越興奮的閨蜜求饒。
好在閨蜜通情達理,一下子就同意了,並率先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她抱著靳容宸給她的籃球服,直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