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暮帆已經招呼他們出去了。皇甫旭貌似還不嫌亂,臨走時又加了一句:“川川,我就在外麵。”說得極為曖昧,還衝黎川眨了一下眼才離開。暮帆順帶將門給帶上了。
屋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黎川深沉地望著她,隨手將球杆丟在台球桌上,緩步走到她麵前。
她麵色沉冷,似是盯著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他伸手一拉她的手腕,就將她扯入懷中,一手勒緊了她的腰,冷笑道:“這麼快就來找我了?看來向你求婚的那個男人根本沒法兒滿足你的欲望啊。這一天我倒是都在想你呢。你的身子,比我們是夫妻的時候更有味道。”
黎川的唇貼在她耳邊說著,大手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著。
“你的身子,比你做我老公時要差得遠了。”白錦略微側臉,鼻尖幾乎擦在了他右臉上,帶著一絲溫熱,滑過細小的電流。
黎川抱著她不動了,他銳利地看向她,她卻揚唇一笑:“黎先生,原來也怕死嗎?”
黎川的背後,一柄瑞士軍刀抵在了他身上。他眸色瞬間如海麵上積聚的烏雲,翻滾著,咆哮著。
他的小前妻,四年沒見,竟學會了玩兒刀。
白錦仰臉望著他。四年未見,他竟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不管是這張臉,還是眼神,都是她最後離開他時看到的。
四年前和四年後,中間似乎沒有任何的分離與過渡,時間更沒有抹平他對她的恨,如同發酵的酒,在歲月中發酵、醞釀,不會消失,隻會化成刻骨的恨。
他與她之間,如今也隻剩下恨了。
不知是驟亮的燈光,還是他這張此時滿是憎恨她的臉,刺痛了她的眼,她的手略一顫,還是握緊了刀子,刀尖在他的白t恤上紮出一個小小的旋渦。
“黎先生既然怕死,就不要再來惹我。我現在可是什麼都不怕的,若是同歸於盡了,黎先生失去的可比我要多得多。”她冷冰冰地對他說出這句話,眼中是喝出去的表情。似乎,他敢再逼她,她真的會跟他玉石俱焚。
黎川卻背過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絲毫不管她的刀子會不會割傷他。白錦一驚,猛然就被他推到了玻璃門上,撞得玻璃門似要碎了一般地震動起來。
黎川捏著她握刀的手,直接按在了玻璃門上,眼中烈焰跳動,轟地燒出比她更可怕的瘋狂:“你想殺了我,是麼?那你還在猶豫什麼?來啊!殺了我啊!”
黎川如野獸一般的咆吼震動著她的耳膜,震動著她的心髒,他狠狠地掐著她的肩膀,幾乎摳進她的肉裏,狠厲地說:“白錦,我告訴你!你一天不殺了我,我就一天不會放過你!”
他的恨從牙縫裏擠了出來,臉因為憤怒都變了形,像是要將她活剝拆骨了一般。
他們最初的相遇就是一場災難,他們如今的重逢是一場更大災難的序幕。他對她的恨,或許,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