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雙手環胸,靠在門上,絲毫不計較脖子上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表妹這是專門來看戲的麼?”
袁昕眉捂嘴一陣哧哧的笑,聽上去很假,她坐在一張花梨木圈椅上:“三表哥可真愛說笑呢,表妹怎麼敢看三表哥的笑話。隻是沒想到,三表哥竟然這樣舊情難忘,都離婚四年了,三表哥心裏還想著三嫂。不過爺爺那裏可就說不好了,三表哥應該知道,現在提起三表嫂,爺爺還大罵她是賤*呢。三表哥還想和三嫂在一起,可還真是個難事呢。”
黎川走了過來,手拄在桌子上,頃身過去,霸凜的氣息隨麵撲來,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讓袁昕眉都略略止住了呼吸,心跳快了幾拍,隻聽他緩緩地說道:“表妹這麼喜歡操心我的事,看來還真是挺閑呢,看來表妹的那批藥已經順利出庫了。”
袁昕眉的心中就是一咯噔,臉上還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三表哥既然知道我來意,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那批藥就差審批了,三表哥你和藥監局的局長是老朋友了,還麻煩表哥幫我疏通疏通。三表哥若是肯幫這個忙,那你和三表嫂的事情,我會給三表哥嚴格保密,絕對不會讓姥爺、馬阿姨還有晶晶他們知道。三表哥應該知道,他們有多恨三表嫂。要是他們知道,你和三表嫂舊情複燃了,指不定又要做出什麼會傷害到三表嫂的事情。”
袁昕眉來之前還不能保證黎川一定會幫她,他們之間一直爭權奪勢,水火不容。可當看到白錦時,她卻感到勝券在握。這個白錦可一直是她這個狂霸拽的表哥的軟肋,卻也是黎家現在最容不得的女人。黎川如果不想讓白錦沾一身騷,他隻能選擇幫她。
黎川站了起來,手指敲著桌子,一下一下,似是真在考慮袁昕眉說的話。
“袁昕眉……”黎川撇臉看向她,眼中帶著厭惡和鄙夷,“沒有人告訴過你嗎?我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威脅。”
“三表哥,表妹怎麼敢威脅你呢?表妹隻是跟你談筆交易……啊!”袁昕眉還在發嗲,忽然就慘叫了一聲。
隻見她坐著的椅子忽而就倒向了一旁,讓她摔了個狗吃*。而罪魁禍首卻像個極有禮貌的紳士一樣收回了腳,仿佛他踹上椅子的那一腳純碎是無心的。他淡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甚是狼狽的袁昕眉:“表妹,以後坐椅子要小心一點兒才是,這椅子也是知道看主人的。”
黎川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錄音筆和幾張訂在一起的紙,白錦遺留在這裏的。
他彎身優雅地撿起它們,絲毫不顧及被他踹翻在地的袁昕眉,仿佛他撿起的東西才是更招人疼惜的。他甚至都不看袁昕眉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黎川!”身後響起袁昕眉歇斯底裏地大叫,她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不負方才的儀態萬方與從容,頭發虯結在一起,臉上一大塊土色,容色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