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牙子一張月白色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得尤為不真實，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上一世的參牙子是軒轅楚陽身邊最大的助力，楚芸好些事情都是參牙子親手教導。雖然楚芸與其甚是熟絡，甚至知道一些別人不曾知曉的秘密，卻從不知道參牙子真實的身份。
其真實年齡不過二十幾歲，與百裏傾曾是小時的玩伴，聽其說起應是師從同門，隻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已。
百裏傾一身輕功無人能敵，即便是軒轅楚陽全力追趕也方與其持平。
而參牙子卻神秘的叫人看不透。
楚芸的一手茶藝便是參牙子親手教的。參牙子懂的甚多，即便是今日的楚芸依然不敢說掌握得了麵前這個明明很年輕的男子。
參牙子不光會易容，說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為過， 一身的秘密叫人難以猜測。就是軒轅楚淩那樣人精似得人，也不得不對其禮敬有佳。
說道軒轅楚淩，楚芸心中卻恍然。現在她大概知道參牙子找她什麼事了。
參牙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在月色下不那麼真切，盯著楚芸一張透明似的小臉，笑道：“在下想與楚小姐一同回京。”
楚芸聞言卻做出吃驚的模樣，“你要混進軍隊？你為什麼不自己回去？”
參牙子露出一排白淨的牙齒，笑道：“楚小姐何必裝糊塗，應是早知我回京城幹什麼了。”
楚芸神色一頓，臉上的吃驚仿佛崩塌了一般。
“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
細小的呢喃沒有逃過參牙子的耳朵，神色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驚訝，最後化為一灘笑意。
“楚小姐這是答應了？”
楚芸隻好點頭，不由道：“答應了是答應了，不過我還有一事要問你。”
參牙子不禁皺眉，麵前這個少女同樣擁有著太多秘密，此刻卻提出一個與自己回京同樣重量的問題，不得不叫人難以招架。
“你且問來聽聽。”
楚芸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意味，此刻卻顯得有些陰森。
“你可是要去幫軒轅楚淩？”
轟隆一聲，北漠平原上被一條碗口大的閃電劈下，照亮了整個夜空。
楚芸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將參牙子那一瞬間的所有神情盡收眼底。
“楚小姐說笑了，在下去京城尋親，不認得什麼軒轅氏的人。”
楚芸微笑道:“既然如此，明日寅時在金沙城門見，那時三軍整頓，你就挑件不出挑的衣服，與我一起回去吧。”
語罷，轉身回了營地。
參牙子的神色不明的站在原地良久，最後身影緩緩融進了黑暗之中。
翌日一早，天色還沒大亮。三萬黑羽騎便整頓完畢，齊整整的在金沙城門口等待出發。
三千兵旗豎起，上麵赫然一個楚字。浩浩蕩蕩的人馬自金沙城門，一路往東南，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軒轅楚陽作為主將，自然得在最前麵打先鋒，百裏傾伴其左右，一隊人率先往前頭走去。
楚芸身份特殊，長時間騎馬不太合適，便做了一個不太顯眼的馬車，其中軒轅楚陽特意吩咐多墊些軟臥，楚芸一路上不至於太吃苦。
參牙子披著一件碩大的黑色長袍，帽兜將整張臉都包了進去，旁人看去絲毫認不出其麵貌。不過這黑色的袍服卻是過於紮眼，完全違背了楚芸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