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歎了一口氣,“比起這個,我想問的是,既然你身上已經有了太多的天涯草的藥力,為何還要不斷的食用呢?”
段秀一愣,神色變幻一陣,驀然笑道:“我母親沒留給我完全的修煉之法,我隻能不斷的補充,卻沒辦法將其真正的煉化。
楚芸聞言,卻是恍然。“既然如此,是不是隻要將你體內的天涯草藥力全部煉化至吸收,你就不用再補充天涯草了?
段秀無所謂的點點頭,“也許是吧,聽母親說起過,要練成什麼丹,才能儲存天涯草的藥力。”
楚芸點點頭,對於這個神奇的女子升起一絲好奇。渾身都是天涯草的藥力,簡直就是一個活的天涯草啊!
段秀躺在床上,房中的燈火熄滅,顯出一雙閃爍的眸子來。
“南湘我是回不去了,現在的我四處為家,也許能與二郎見上一麵,在燕華山過完下半生。”
楚芸不禁訝異,“這二郎是什麼人?”
段秀歎了一口氣,良久才說道:“我與二郎乃是多年的舊時,初次遇見他時,一身羅衣,端坐在漫天楓葉之中。”
“救我,救我!”
渾身通紅的段秀跌跌撞撞的跑上山,卻在楓葉林中停下了腳步,再也跑不動。
身上越發的幹燥,這一種灼膚之痛,是她每七年都要經曆一次的。
段秀趴在路邊喘息,就這麼看著身穿羅衣的男子緩緩走來。
“姑娘,你還好嗎?”
那男子伸出一雙白玉一般溫潤的手掌,將段秀攙扶起來。
後來回了他的住所,足足休息了四十九天。
“在下楊二郎,是這燕華山上的常駐客,你若是無事,就在此處住下也無妨的。”
段秀身子已經見好,哪裏好意思賴在人家這裏不走。
“我這病痛來的蹊蹺,非天涯草不能治好,敢問公子是如何醫治的?”
楊二郎笑的像一朵陽春花,半點也沒嚴肅的樣子。
“天涯草?在下這剛好有一株,就給你用了。”
段秀不由大驚,“這天涯草名貴的很,小女子無以為報。”
楊二郎擺擺手,“不要緊的。姑娘可好些了,你這一睡足足四十九天,可是大好了?”
段秀不由驚訝,這四十九天,可是這位公子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
段秀羞得臉色通紅,匆匆告別就下了山。
過了三四個月,天氣漸漸轉暖,可到了燕華山上,依舊是紅楓一片。
深入那楓林之中,卻聽見一道深沉的琴聲,琴瑟嗡鳴,好似穿雲野鶴,閑散中帶著一絲江湖的壓抑,卻又泯然於漫天的楓葉之中。
“楓紅霜打,灼灼其華。纏綿緋惻,月色秀花。”
段秀的一頭火紅長發暴露了她的身影,楊二郎不知從哪跳出來,將段秀給抓了個現行。
“你來此處做什麼?”
段秀舉起手中的野山雞,“報恩。”
那一晚,楊二郎破天荒的喝了三兩白酒,又給段秀添了一身棉衣。
“燕華山上終年寒冷,明日你且回去吧。”
段秀拒絕,“我這一次,就是陪你住在燕華山的。”
楊二郎神色閃躲,“段姑娘,你許是誤會了,在下已有妻兒,莫要使姑娘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