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嘯話沒說完,電話已經“嘟嘟”響了,氣得他站起來連揮幾下胳膊,如果張小花在他麵前,估計他真的會忍不住開打,過了好半天,劉嘯才自我安慰道:“好男不跟女鬥,我何必和這種母夜叉製氣呢,犯不著!”
坐下來,劉嘯朝自己的包裏摸去,手一進去,他頭上的汗就出來了,那海報讓自己給扔到垃圾桶了,劉嘯暗道一聲“慘了!”,拽起包就朝食堂狂奔而去。
“老天保佑啊!”
劉嘯從垃圾桶拽出那張已經油漬斑斑的海報,一邊還慶幸不已,幸虧保潔員還沒有收拾垃圾桶。他現在真有點怕了張小花的利嘴,向食堂的大師傅借了漿糊抹好,劉嘯就拿著海報朝布告欄走去。
中午布告欄上還花花綠綠貼滿了各式海報,現在居然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了,劉嘯不由一樂,“老天爺真是給麵子,知道俺這大學四年,就貼這麼一回海報,太夠意思了。”
劉嘯把海報抻直,往布告欄上拍去。
“哎,你幹什麼呢!”旁邊突然閃出一人,一把拽住了劉嘯。
“貼海報啊!”
“對不起,另外找地吧,布告欄被我們學生會征用了!”
“憑啥呀?”劉嘯有些不服,他很看不慣這些校園“黑社會”,平日裏各個溜須拍馬、狐假虎威的。
“我們要搞一個宣傳活動。”那人很得意地直了直腰,“活動是劉校長親自策劃的。”
“真他娘的晦氣!”劉嘯收起海報,嘴裏絮絮叨叨的,早不搞,晚不搞,偏偏老子要貼海報,你就搞。
“這下可慘了,咋辦呢?”劉嘯有些頭疼,海報貼不上,母夜叉張小花肯定還要找自己麻煩的,倒不是怕她,隻是今天這事是自己反悔在先,已經是耽誤了人家的事,要是不幫人家把海報貼回去,自己心裏總是有些愧疚的。
“你們這活動搞多久啊?”劉嘯有些不死心,回頭問到。
“最少一個星期!”
劉嘯有種要吐血的感覺,心裏對學生會的怨念又深了幾分。
事已至此,劉嘯也沒別的辦法了,咬咬牙,他掏出電話給張小花撥了過去,“喂,那個啥,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去幫你看電腦比較好。”
“誰要你去修電腦!我要的是海報!”張小花被劉嘯這反複無常給弄火了,“再說了,你又修不好,去了也白去!”
“布告欄被學生會征用了,要一個星期,海報暫時是貼不上了,要是你覺得可以等,一個星期後我一定幫你貼上。”
“一個星期?”張小花果然炸了,“我不管,我隻給你十分鍾時間!我實在是受夠你這種人了,明知道自己沒本事還要去揭我的海報,揭了又反悔,現在讓你貼個海報又推三阻四,要不是你揭我的……”
“反正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是等,還是讓我去試試,你自己看著辦吧。”劉嘯也懶得和張小花解釋了,一副要殺要剮、任君自便的樣子。
電話裏一陣嘎嘎吱吱,估計是張小花已經氣得咬牙了,過了好久,才傳來她的聲音,“好,死馬當作活馬醫,十分鍾後學校門口見,我告訴你,你要是修不好我的電腦,我……”,張小花“我”了半天,沒有下文,最後“啪”一聲,掛了電話,大概她一時還沒想好要怎麼收拾劉嘯。
“切~,誰怕誰啊”劉嘯收起電話,看著手上的海報,不由歎道:“早知道就不折騰了,這扔了貼,貼了扔的,最後還被人批得灰頭土臉。”,眼光在海報上最後掃了一遍,劉嘯突然陰陰笑了起來。
幾分鍾後,就見劉嘯站在校門口,一手插兜,一手舉著一片參差不齊,又髒兮兮的小紙片,紙片上寫著“張小花”三字,一看就是從那海報上撕下來,其餘部分大概已經被他扔到了垃圾桶吧。
過往的人,隻要看到紙片上的字,全都“噗哧”一聲笑,然後奇怪地看著劉嘯,低聲議論,“這人等誰呢,男的女的?怎麼起這怪的名字。你說這人會不會腦子受什麼刺激了,或者被網友騙了?”
周圍人越議論得越厲害,劉嘯就越得意,把紙片舉得更高了。
“舉累了沒?我說你這人無聊不無聊?”
劉嘯就覺得背後一冷,聽聲音,他知道是張小花到了,“不累,不累,為人民服務嘛!”,劉嘯嘴裏嘻嘻哈哈,心裏卻暗自祈禱,他不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就看見一頭活生生的母夜叉凶神惡煞般地站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