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暫時沒必要去和他硬碰。我估計夫烈砂他們這次偷襲尼爾隻是為了報複和發泄，他們的目的不是這座城。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很快會去帝都。”
“這是為何？難道他們不會以尼爾城為據點，重新奪回北境嗎？”
“尼爾城並未存放任何攻城設備，夫烈砂他們隻有幾千人，還有一萬被迫投降的士兵，靠這麼點士兵，根本無法攻城略地。如果他們非要強攻其他城池，那麼我方遊擊團就能想辦法偷回尼爾城。”
“原來如此，夫烈砂單挑能力強，但沒有士兵協助，他也無法輕易攻城。”蔡華刀說道。
“嗯，所以我們沒必要打草驚蛇。我現在打算帶一些水性比較好的強力戰將，親自去維護東海航線，盡快把資源運回來，省得夜長夢多。”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事情不太懂，不知當講不當講。”蔡華刀慢慢說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該不該講。”蘇寇夜悠悠回道。
“我們望城如果出動全部兵力和戰將，與三聯盟一起，覆滅帝王宮勢力應該不難，為何我們不出動？江楓也故意不出動，你也不去帝都戰場。”
蘇寇夜冷笑了一聲，回道：“你真把三聯盟當成朋友了嗎？一旦帝王宮被攻破，三聯盟又會為了割據北冥而相互掐架，到時候，想稱王的稱王，想稱帝的稱帝，還不是要亂成一團。”
“所以你打算保留實力，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這是最好的打算，但實際上，事情可能更加複雜。暗處的喪屍族蠢蠢欲動，我們望城不得不做好準備。如果條件允許，我們就在攻破帝王宮後偷襲三聯盟，殺掉破空、劉川、敖烈、夜舞雪、魏馳這些人，那麼炎黃將徹底統一。但如果條件不允許，比如喪屍族出動，魚人族上岸，蟲族騷擾，那望城必須擁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們望城必須保存兵力。說實話，我並沒有很好的計劃，宋元也看不到更多的未來，江楓也是一頭霧水，所以他索性去調查十字商會去了，唉……現在我們也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蘇寇夜歎息道。
“那麼，打個比方，如果真的條件成熟了，為了統一，就必須要殺了破空劉川他們嗎？”
“怎麼？你不忍心？”
“畢竟大家都在為了驅逐外族而努力，而我們卻要在最後關頭殺了他們，這實在太不仁不義了，我們江之勢力會被天下人唾罵吧。”蔡華刀憂慮道。
“如果條件真的充足，我會采取暴力擴張，快速武統炎黃。當我們江之勢力成為他們的主人，他們的唾罵和謾罵又有何意義。”
“隻是感覺……你不會……良心過不去嗎？”
蘇寇夜再次冷笑了一聲：“引用古人一句話，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蘇寇夜，你不會要一個人來當被萬人唾罵的罪人吧？隻為了讓江楓登上王位？”
“也許吧，也許這已經變成我現在唯一的樂趣了。”蘇寇夜的眼神有些憂鬱。
“我知道你總是想贏過江楓，為什麼現在變了？”
“我並沒有變，隻是已經沒有贏的欲望了。江楓的力量比我低，防禦比我低，各方各麵都比我低，不管我怎麼找他比武，他總會笑著說：你贏了。”蘇寇夜的表情很複雜。
“那你覺得江楓比你強嗎？”
“或許吧，我不知道他對我隱瞞了什麼，總之在我麵前，他從未展示過他真正的實力。”
“江楓很向往自由，他總是跑來跑去。很多人都覺得，江之勢力的天下是你打下的，如果你要奪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何你對江楓依然忠心耿耿？”
聽到這裏，蘇寇夜突然起身，坐直，看向蔡華刀。
蔡華刀坐在辦公桌的電腦麵前，雙手放在無聲鍵盤上。
“蔡華刀，你今天問得有點多，你的雙手在幹什麼？在記錄嗎？”
蔡華刀把電腦的顯示屏轉了一個180度，對蘇寇夜說：“我在幫史官記錄曆史，因為隻有我能夠接觸到你，所以……”
“為什麼要記錄這些？”
“我的其中一個老婆提出來的，她很好奇新人類能夠延續多久，覺得有必要把曆史記錄下來。”
“想法是很好，但不是什麼都能記錄的，我看看。”蘇寇夜起身，對文檔裏的內容做了一些修改，刪除了一點東西。
但，刪除完之後，蘇寇夜又開始不斷按還原鍵，之前記錄的東西又再次出現。
“我想了想，既然是曆史，就必須真實。這些東西都先留著吧，但暫時不能給史官。”
“好，我懂你的意思。那麼這最後一個問題，你要回答嗎？為什麼你會對江楓忠心耿耿？”蔡華刀問道。
蘇寇夜思索了好幾秒鍾，輕聲回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等日後知道答案了，再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