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也不是無事可做,他剛好參加一個同學聚會,雖然他在國內大學隻上了一年。趙小年不在的聖誕節,好像特別冷清,程展搖頭,真不知道之前那兩年在賭氣什麼,就該見到她就開始追求,說不定現在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那麼巧一個同學的老公是D大的。
然後那麼巧聽他們聊到D大。
那麼巧D大的風雲人物,同學老公那一屆就有這麼一個程展認識的人。
趙小年。
“要說那一屆D大的風雲人物,不說D大,就是整個西北那些個學校,誰不知道趙小年啊。不過可憐聽說最後畢業演講,畢業晚會都沒法上去,不知道現在好沒好?”
程展脫口而出,“怎麼了?”
“失音了。突然,那段時間說不出話來。我老公和她是一個班的,不過他都不願意說,隻說,可惜了。還真是可惜了,聽說那天好多外校的過去,卻沒見到趙小年。”
......
趙小年從A市回到學校,很長一段時間自己折磨著自己。
她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了。
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去問清楚。
更有太多的苦悶不甘無法說出口。
然後,終於有一天,她醒來,對著白茫茫的天花板,再也發不出一個音。
徐加成了她心裏一碰即痛的傷。
曾經同學跟她訴苦,說一個琵琶別抱的男的,說一個避她如蛇蠍的男的,說一個讓她的愛情麵目全非的男的。
趙小年安慰之餘,想,如果徐加這麼對她,她一定想都不願意再想起他,然後在心裏挖個墳,埋個徹底。
趙小年也真的是這麼做的,她用了一個學期來挖這個墳,挖得自己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終於把徐加整個埋了起來。
卻發現埋的時候連著自己的心也一起埋葬了。
不得不自掘墳墓,挖起來的心卻始終沾染了徐加的味道,怎麼都去除不掉。
連帶著那條縫隙裏都若有若無透著回憶的氣息,時不時飄出來幹擾著她。
逆風解意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智商低下。
當時趙小年還用著網名為漠漠的QQ號。
漠漠:那隻能證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逆風解意:隻能說明女的沒慧眼。
漠漠:隱身的怎麼看!男的喜歡你的時候就把邪惡的一麵隱藏起來,不喜歡你了才暴露出來,你怎麼看!
逆風解意:那麼長時間都看不出一個人隱身的一麵?
漠漠:你也說那麼長時間了,可能看出了也不願知道吧。
逆風解意:所以說智商低下。
漠漠:滾!
逆風解意:小妞真暴力(委屈),我滾遠了誰陪你聊天解悶啊。
漠漠:又不讓你滾遠,就讓你來回滾了。
扯著沒心沒肺的話,假裝真的沒有過去。
如果那段時間沒有餘磊,趙小年恐怕不能這麼快堅強起來,不能這麼快恢複到一個人的生活。
餘磊問她,傷過心的人都會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相處。
趙小年說,離愛遠一點,比朋友多一點。一朝被蛇咬,誰還敢拿真心去賭。
餘磊卻告訴她,隻有付出真心了才能得到真心。
餘磊,若真能知己一生,多好。
其實曾經她對徐加說過,她很自私很膽小,她可不可以隻拿百分之五來愛他,百分之五愛朋友,百分之十愛親人,剩下的百分之八十愛自己。
徐加說,你可以拿愛我的百分之五來愛自己,現在這樣就好了,能看到你就好了。
徐加最可恨的地方便是如此,表現得比誰都大方,卻要得最多最狠。他不過是不屑小魚,他拋下誘餌,要的便是全部,百分之五他不要,他要的是百分之百。
......
“好了,畢業就好了,不過是有些事自己想不明白而已,想開了也就好了。”趙小年她一直就高估了自己的愛情,高估了自己的執著,沒有人非要另一個人才能活下去。不過是兩年半,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是兩年半。
“是啊,誰不知道我們傳說中的趙小年,什麼事能難得倒。”調笑歸調笑,楊青語氣裏的驕傲誰都聽得出來。
是啊,傳說中的趙小年。
......
“聽說當時凡有人提到趙小年,周圍的人必然是一片嘩然,應聲附和,那個傳說中的趙小年啊!”
“她這麼有名?”
“咦,程展你今天反應有點奇怪哦,你不是對什麼都不關心的嗎?”
“人總有好奇的時候,何況反正也無聊,聽聽也好的。”
“哦。女生學計算機專業的本來就少,很容易出名,何況長相甜美。最重要的是六級考試報名的時候發現趙小年高中就過了六級了,一下子班級那個怨氣衝天啊。然後是演講賽、辯論賽,學院的,學校的,校外的,她好像是一個神話,無所不能,所有事隻要交到她手上便能迎刃而解。聽說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光芒萬丈,像陣風,抓不住。”